整理遗物

今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是个拜访的好日子呀！

你理理衣装，望着镜子里清秀的少年，自恋地比了个“V”：

你（夏唯）嘿嘿，爷真帅！

准备好后，你走出门，向艾尔海森家进发。

——艾尔海森家门口——

“叩叩”

门后：请进。

你进门，只见卡维正对着图纸苦思冥想。

卡维：哦，是夏唯啊。来来来，刚好你可以帮我看看这个图纸还有什么能改进的地方。

你一看那过于专业的草图和批注，头皮一麻：

你（夏唯）emm……我这个业余人士还是不误导你为好。

你（夏唯）我去找艾尔海森吧，不打扰你工作了……

卡维：（故作心碎状）啊？原来你是来找艾尔海森的啊。他啊，现在可忙了，在打扫好几年没动过的房间呢。

你（夏唯）什么房间好几年不打扫？

卡维：（声音忽然低下去）放着他亲人遗物的房间。

你（夏唯）……

卡维：啊哈哈，没事没事，他不忌讳这些，你现在去找他没什么的。

卡维：或许，他还挺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能陪陪他——这是我作为几年同居者的猜想。

卡维将你向那个房间一推：

卡维：虽然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但我总觉得，他和我说话时，总藏着什么东西。只有在和你说话时，他才完全放开。你是特别的。或许你可以……安慰一下他幼小脆弱的心灵？

你（夏唯）“幼小脆弱”？这什么奇怪的形容词啊喂！

你半被迫半自愿地敲敲那扇门。

艾尔海森闷闷的声音从门后传出：

艾尔海森：进。

你小心走进去，一低头，地上几乎全是书，大大小小的叠了一堆堆。

你（夏唯）你的家人……挺爱看书的呢。

艾尔海森：嗯，是啊。这些（指向一叠人文书刊），是我母亲的收藏。而这些（指向一叠夹着资料的书），来自我的父亲。

艾尔海森：虽然我不记得他们的音容笑貌，但我可以通过他们在书中所做的批注，大致勾勒出他们的人格和思想。

他的语气很平静，你并未听出睹物思人的悲哀。

什么幼小脆弱的心灵啊，是卡维在开玩笑吧。你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蹲到地上：

你（夏唯）需要我帮忙吗？

艾尔海森：好啊，帮我收拾收拾那边的书吧。

你循着艾尔海森所指的方向，走到一堆书旁，开始擦灰。

忽然，一本翡翠封皮的精装厚书从书堆上滑落，露出其精美的扉页，扉页上留有一行笔迹，你好奇地凑上前去，看清了那字：愿我的孩子艾尔海森过上平静的生活。那笔迹舒缓有度，有种老者的悠然。

你（夏唯）（举起书）阿森，这是谁的书哇？

艾尔海森抬头，定睛一看，眼神恍惚一瞬：

艾尔海森：是我祖母的书。

你（夏唯）你确实达到了你祖母的期望呢。

艾尔海森：嗯。

你（夏唯）你的祖母……是什么样的人呢？

艾尔海森：在多数人眼中，是个脾性有些古怪的老太太，从修道院的教授职位退休后，仍常年居家研究，鲜少外出、与人往来。在我眼里，她是个慈祥的老太太，是我学习路上的引路人。她似乎无所不知，不论我问的问题有多愚蠢，她都会耐心解答。她朋友不多，但都是真正的朋友。

艾尔海森：去教令院上完第一天课后，我认为相比于听老师讲课，看书自学更适合我。我将这一想法告诉她，换其他人，恐怕听完就暴跳如雷了，但她尊重我的选择，允许我在家自学——前提是每次考试的成绩要合格。

你（夏唯）哈哈，是个特立独行的老太太呢——和你倒有点像。

艾尔海森：我自小就希望成为她那样的人——经济独立、学术成就斐然、生活自由而平静。

你（夏唯）恭喜你，你做到了。

你继续闷头整理书籍，过了一会儿，你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这样一幕：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艾尔海森头顶，他银灰色的呆毛随着动作轻摇，看上去……好可爱？

你被自己想到的形容词吓了一跳。不不不，气场这么强大的家伙怎么能用“可爱”去形容呢？

但你忍不住想下去：他微卷的银发好可爱，他的耳机好可爱，他的青绿色眼眸好可爱，他抿着的嘴唇好可爱……

艾尔海森：……你在想什么，怎么笑得这么猥琐？

你（夏唯）？！

猥琐？我笑得很猥琐吗？

你拍拍自己的脸，让表情恢复正常。

这么毒舌的人，怎么会可爱呢？呵，都是错觉！

你盯着那个扉页半晌，脑海里仍飘着艾尔海森的脸，挥之不去。

忽然，你开口问道：

你（夏唯）阿森，不得不说，你挺好看的，有女孩向你表白过吗？

你问完后，房间陷入迷之尴尬。

天哪，我都问了什么呀？

你（夏唯）咳咳，请自动忽略——

艾尔海森：有。

你（夏唯）诶？

艾尔海森：但是被我拒绝了。

你（夏唯）为什么？

艾尔海森：一是没有感觉，二是当时沉迷学习，无心恋爱。

你（夏唯）感觉？

艾尔海森：名为“一见钟情”的感觉。具体点说，有：心跳加快，大脑分泌多巴胺，肾上腺素激增……

艾尔海森：怎么，感到惊讶？

你点点头。

艾尔海森：再理性的学者，也有感性的一面。再孤僻冷漠的人，也感受过爱情。这并不稀奇，不是么？

你又呆呆地点点头。

艾尔海森：就算以后真的陷入爱情，我想，我也不会进一步发展二人关系，因为……那关系过于亲密了，我难以接受。

艾尔海森：我难以想象每天和另一个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共同面对柴米油盐是什么感觉……

你（夏唯）等等，你不是和卡维同居吗？

艾尔海森：那不一样。我和卡维同居，花销是各算各的，而结婚后，夫妻双方享有共同财产。

艾尔海森：我难以想象，家里充斥孩子的哭闹声是什么样的。难以想象，万一激情退去，我该如何维系婚姻……太多太多难以预料的事了。因为不稳定，因为有可能破坏我平静的生活，所以我不结婚。为将结婚风险降为零，我不谈恋爱。

你（夏唯）很有条理的分析。

艾尔海森：说了这么多……你感受过爱情吗？

你（夏唯）诶？诶诶诶？

你望着他笑眯眯的眼，心忽然乱了一拍。

你（夏唯）（低下头）没……没有吧……

艾尔海森：（轻笑）果然是个小孩子。

你低头不语。

不，我在说谎。

你捂住胸口，心脏“砰砰”狂跳，如同欢悦的小鹿蹦跶。

我感受到了，就在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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