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遥远的声音含糊不清。
“碧……醒……”
好吵。
“……碧玉。”
碧玉?在喊谁?
“碧玉醒醒!”
那一声将我猛然惊醒,啊,原来碧玉就是我。
我浑浑噩噩的想着,沉重的眼皮终于睁开——刺眼的白光下我虚起眼,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白光下。
是谁?
“你这丫头,晚上不睡白天不起,都跟你说了让你早睡你是不是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快点起床!不然上学又要迟到了!”
……上,上学?
我坐起身缓慢地看着眼前的人,又低头无比镇定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这,这莫非是在做梦吗?我急中生智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肉,疼得倒抽了口气。
好吧,看来这不是做梦。
我看向在我房间的人,轻声,用着怀疑地语气问道:“…妈妈?”
被喊住的人抬起头,微妙地看了我眼然后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撩起我额头的头发摸了摸我脑袋:“奇怪,没发烧啊。”
她嘀咕了声,又继续说:“睡了一觉就不认识自己妈了?睡懵了吧?赶紧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把我房间的要洗的被单和衣服带走了。
我掀起睡衣看了下自己的腰。
没有受伤,什么痕迹也没有……明明我记得那时候被魔修给偷袭,腰这还被刺了一刀。
*
一杯酒下肚,印飞星醉得迷迷糊糊。
恍惚间,他又回想起了前世的这时,大师兄也是这样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提着一壶酒对他说:“说好了的,你成年后带你喝酒。”
那时的他怎么说来着?
……
啊,想起来了。
他那时满心愤怒:“已经迟了,我是绝对不会原谅逍遥门的!”
木已成舟,实难挽回。
他记得那天的窗口正好能够看到外面,外面夜间星月交辉,银河灿烂。但又有什么意义?他早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
“袭击你、废你灵根的歹人我回去查清楚。师弟,你已入魔,万不可再作恶多端。”
“我哪有……!”
“我知道你让易相逢带走三师妹,其实是为了从渡劫云中保护她。当时以你我的修为,都只能堪堪自保。”
大师兄冷静的说着,倒下一杯酒。
“这一杯酒后,我们就不再是师兄弟了。从今以后,你我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若安分守己,便还是可以在一起喝酒的好兄弟,你若乘间作祸,就休怪我剑下无情!”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迈出步伐,缓慢却笔直的走过去。
接过那杯酒,他郑重地说:“我答应你,大师兄。”
他曾经以为会这样天各一方,相安无事。哪怕他当时不会原谅逍遥门,也不曾想过做什么动作,更不曾想过利用百媚教的身份去攻击逍遥门。
逍遥门好歹也是他待了十多年的地方。
他一直都记得与大师兄的约定从未忘记,除了为小玉杀了那欺压十里乡间的恶霸后,他莫名就成了恶贯满盈,被正道当做除恶扬善的对象。
人群中的大师兄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透过人群,他看到大师兄的手里拿着一根断掉的银色簪子,只有他们知道那是小玉平日最爱戴的簪子。
“她死了。”
大师兄独自一人来到了关押他的地方,他略微抬起头,直接与大师兄对视起来。
“什,什么?”
大师兄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的内心产生裂痕,响在黑暗中的声音和记忆中毫无差别,依旧是冷静冷漠的样子,仿佛一把刀刃入心般让他意识到大师兄还是那个大师兄。
为什么小玉死了你还能这么冷静?你不是说要娶她,好好照顾她的吗?!
毫无波动的青年注视着被锁链束缚的师弟,面对他质责的目光,他毫无波动地陈述道:“她是被魔修的人杀死的,在伏魔大会的时候被人引到后山被杀的。”
“……”
“是你杀了她吗?印飞星。”
“怎么可能是我!”
他的心脏就是像被一只手用力握着,冰冷有痛苦甚至让他想呕吐,他沉默了很久,在黑暗中问:“她……真的死了吗?”
那个如花朵般绽放在他黑暗中的女孩,真的死了吗?
他不相信!
他一瞬不眨的盯着大师兄,生怕错过对方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东方纤云一直都是个完美的修道者,严格遵守仙门守则,绝不暴露自己的感情,大师兄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完美,完美到他真的以为这个人平静无情。
就像冰冷的石头。
而如今这块石头有了一道裂痕,小玉就是这个裂痕。
印飞星哭出声。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什么也不管、什么也顾的在东方纤云的面前哭出来,鼻涕眼泪全往他身上擦,听着他抱怨的声音,印飞星红着眼睛瞪他:“你真该死!”
东方纤云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他。
印飞星的声音软糯糯的,手揪着他的外袍在那一个劲的说:“都是你,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小玉?”
“啊?小玉又是谁?”东方纤云手忙脚乱地很。
“就是碧玉啊!”他大声的嚷嚷道:“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会娶她,好好待她的!那为什么最后她还是死了?!”
东方纤云表情都空白了。
什么?!
他什么时候说要娶碧玉了?不对,前世的自己还和碧玉扯上关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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