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差人送来退婚帖时清欢正在院里晒艾草,当家的主母是父亲娶来的续弦但素来公允,她将薛府的人好一通臭骂,言而无信、忘恩负义的话将薛府的管家骂了个狗血淋头。薛府的大少爷薛绍卿是大燮的新科状元,薛家老爷同清欢父亲是同窗好友,当年一起科考入仕的,这亲事也是打娘胎里的娃娃亲,却不想殿试后薛绍卿被公主相中。知晓公主心思的是皇后,国母爱女却懂得婚约之事不可强求,便将选择交给薛绍卿,而青梅竹马的薛绍卿选的是公主。
清欢倒是无所谓,她对薛绍卿只有一起长大的竹马情谊,若说爱慕喜欢那自然是没有的,不过是父母之命不能违。此时此刻,她想的是京中世家模样便也清楚这是马上要演戏了,她赶忙换上慌张的表情朝着主院跑去。
后来几日,京中世家人人皆知新科状元薛绍卿退了同许府大小姐的婚约,不日将要尚公主做驸马之事。许府大小姐素来体弱,听闻此消息竟病倒下去,竟到了离京养病的程度。自然,病是不可能病的,失信之事是薛绍卿做的,便是竹马情谊她也需让对方良心不安,能离京对她而言是好事,省得京中世家小姐寻着她找优越感。
清欢清点着离京用的东西,家中仆人一箱一箱地往马车上搬,瞧着架势大有一年不回京的打算。主母是清欢五岁时父亲娶进来的,她儿时多病算是主母一把手拉扯大的,虽说是继母但感情素来是好的。自从知道清欢因着退婚的事病了,她每日问候薛家祖宗,这次清欢离京养病,她也怕清欢出京受委屈,安排养病的地方是自己娘家祖籍地,便是塞给清欢的银票细软就有两匣子,都是她的私房钱和府里的银子。
“大姐,你要去哪里呀?”说话的男童是清欢同父异母的弟弟,敬之。因着每日清欢都会检查功课,敬之懂事后最怕的便是自家大姐,但最近听着母亲日日叹气,他大概知道大姐因着薛家的哥哥生了病:“今日还不舒服吗?”
“敬之下学了呀。”清欢瞧见半人高的敬之,便将清单递给芝芝,她来到敬之面前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瓜。:“今日还好,但总待在京中病好不了所以要去你外公那边养病。”
“是川县呀!大姐川县的红糖糍粑最好吃啦!”敬之听到是去外公那边,便想起来年前去拜访时在街上吃到的东西,一股脑地说给清欢听。
清欢听着,敬之讲着。
主母搁远便看到如此和睦的一幕,她用手绢擦了擦眼角:“薛家那群不讲信用的!”嘴上如是骂着近几日日说的话。
…
初到川县,清欢并没有觉得新鲜,她每年都随主母来此省亲,虽说离京偏僻些但挨着最大的州城,来往贸易多是个热闹的地方。她住的是主母娘家在镇南的一处院子,因为挨着当地书院倒是清净些,或许是主母已和母家通过书信,来的时候院子已经收拾干净,便是敬之的外公也差人送了不少东西。
没了京中的规矩拘着,清欢住的自在。搬进来没几天,院子里晾晒着满满的草药,她是懂些医术的,在京中偶尔会跟着京中宝芝堂去义诊。
“小姐,夫人派人送信来了。”
一日,芝芝从院外回来手里拿着京中送来的信,此时清欢正在院子的摇椅上晒太阳,安逸的仿佛被退婚约病倒的女子不是她。接过信,清欢读着,是主母的问候,住的习惯不习惯,有没有按时吃饭,雇来的厨子和嬷嬷是否衬心意,身体好些没有都是诸如此类的关心。可偏偏地,最后主母提了一句这几日她有个远亲要来川县,因为和母家生疏只得让清欢暂时收住对方几日。
“芝芝,叫人收拾下偏房。”清欢看完信说道。主母担心远亲打扰到清欢,信中歉意满满最后捎带几张银票算是歉意,这很得清欢心意,冲着这几张银票那远亲随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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