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界（34）小白的抉择

绝望王与闲人二人组分道扬镳后，找到了昏迷的玛丽，嗯，还活着。

绝望王好心的将人带回了医院，没有直接将人叫起来。他今天心情很好，不介意多等一会儿。

绝望王拉开椅子坐下，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象，吹起了口哨。

……

……

“哈——哈～哈…”

玛丽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枪，她的心几乎要被恐惧、害怕填满，却又异常坚定的向前奔跑着。即便前方是破碎的城市废墟，残垣断壁、残破不堪。

周围安静的可怕，玛丽只听得到自己喘气的声音。

小黑，不要有事啊！

突然一栋还算是完好的高楼大厦从顶部被蓝色的火焰爆炸开来。

玛丽停下脚步，她看着那栋冒着黑烟的大厦，移动视线看到了一个人坐在一片草地上，她的眼神聚焦，那个人是小黑！

威廉身上还穿着今天出门的红色风衣。

威廉坐在那一片绿色草地上，死死的盯着那栋被爆炸开来的大厦。他的身后还有几棵大树上面点缀着红色的花，好像诉说着最后的生机。

“小黑！”

听到熟悉的声音，威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玛丽穿梭在残垣断壁间，手中拿着一把手枪，正在和他靠近。

“小白？”威廉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看着不断靠近的妹妹，大喊，“小白！别过来！不能过来！”

玛丽依旧不断地向他靠近，威廉一咬牙，向玛丽靠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蓝光照射。

…

威廉踉跄着脚步看着面前巨大的蓝色光团，周围全都是散落在地上的蓝色火焰，他稳住脚步，一只手捂着另一只胳膊，他知道他不能倒在这里，因为他的身后还有妹妹。

“我把身体给你，所以，不准对我妹妹出手。”

“求你了。”

玛丽无力的看着这一切，她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划过脸庞，一滴一滴的滴到她手中的黑色的枪上。

那个从小吵不过他的哥哥，那个经常在学校被戏弄的哥哥，那个每次都是她挺身护着的哥哥！此时挡在她的面前，面对着未知的力量毅然决然的选择扛下一切的哥哥……

小黑是个笨蛋……！

“妹妹她……什么都没有，”威廉坚定不移的将小白挡在身后，他要为他的妹妹谋划筹码，“要夺取的话，就夺走我的吧！”

玛丽握住枪的手收紧。

笨蛋小黑！笨蛋哥哥！

可她偏偏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

蓝色的光团好似是被威廉说服了，一丝一缕的涌入威廉的体内，等全部没入体内后，威廉头微低垂着，就连捂着胳膊的手也自然的垂落在一侧。

“小黑……”玛丽看着这一切，担忧的唤了一声。

听到呼唤，“小黑”有了动静， 扭头看着玛丽，妖冶的红眸如同被鲜血浸染过般，看起来有些渗人，嘴角扯到耳根如同恶魔一般。

小白无助的看着那个占用了哥哥身体的人，就见那个人开口了。

“我的名字是……”

绝望王嘴巴一张一合，“今后请多多关照了呢，兄弟。”

为什么自己终究是什么都做不了呢，玛丽觉得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鼻尖酸涩，眼泪不住的往外流。

梦醒了。

耳旁传来的是口哨声，玛丽睁开眼睛，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原来是梦啊，又做这个梦了……即便是在梦中，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小白即便是被眼泪模糊了视线，看着这熟悉的天花板，也大约猜到自己这是在医院，应该是自己的床上。

她扭头，看到的是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景色。

“哥哥……”

听到玛丽的声音，坐在那里的人停下了口哨声，双手插兜站了起来，抬步走到了玛丽床边。

玛丽原本放松的心情待看清来人妖冶的红眸时消失殆尽，宝石绿的瞳孔放大。

不是哥哥…是那个人……

绝望王掏了掏风衣口袋，摸出来个东西放在了小白的手心，是亚莉基菈给他的那个很贵重的东西。

“拿你朋友的眼珠过来，”绝望王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抬手拭去玛丽的泪水，“那我就把你哥哥还你。”

“就是这样的约定啊。”

“雷欧是个好人啊，”玛丽因为刚睡醒，而且刚刚才哭过，声音沙哑。

“啊。”

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回，意外的和谐。

“他说自己有妹妹呢。”

“我知道。”

“跟我家好像呢。”

“也许是吧。”

“我想跟雷欧做朋友。”

“做不到的吧，少说梦话了，你是笨蛋吗？”绝望王打破了她的幻想，“你真的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吗？”

玛丽怎么会不知道呢？自己接下来做的事……不配和雷欧做朋友。惜，我该怎么办？

绝望王继续说，“点数备齐，纸牌已放置妥当，玩家是你，庄家是我。游戏早已开始。”

“既然已经一赌，不决出谁输谁赢绝对无法脱身。我们都是呢～”

“你唤下我的名字吧。”

玛丽缓缓的握紧手中的东西，她做出了选择。

为了威廉，她的哥哥小黑……

–

墙上贴着向往美好回忆的照片，玛丽安静的跪坐在床上，看着墙上那些照片，有她，有小黑，还有她们的爸爸妈妈。

玛丽陷入了回忆。

“小黑？威尔他这么说？”男人问。

“嗯。”幼年的玛丽应声。

男人又问：“为什么又这么叫啊？”

“为什么…是爸爸说的啊？我跟威尔像酒一样。”

男人恍然的“啊”了一声，不好意思的骚骚头，“那是比喻啦，而且那时我喝醉酒了。”

男人有一头金发，戴着一副眼镜，白T恤，卡其色裤子。是玛丽和威廉的爸爸。

周围一片绿意，还有吃草的牛儿，两人坐在矮石墙上，幼年的玛丽一边晃着腿一边说着：“没事啦，他都已经中意了，妈妈也说很棒了。”小白停下晃腿，看着男人。

男人放下手，说，“但是我想想啊，也意外的搭呢。叫你们俩小黑、小白。”

玛丽点头，“嗯，黑跟白是截然相反的颜色吧，我跟哥哥也是呢。”

男人赞同，“说的是，”接着男人说着自己的看法，“不过即便如此，就我看来你们俩很相像哦。”

玛丽愣住，抬头看着爸爸与小黑如出一辙的蓝眸，男人微笑的看着她，玛丽低下头继续晃着腿说，“当然啦，我们是双胞胎啊。”说完又不晃腿了。

“的确呢，正如玛丽说的。”

不远处，被他们谈论的对象幼年威廉正拉着一个女人的手，絮絮叨叨的讲着什么。

男人说：“今后如果你哥哥误入歧途，你就帮帮他吧。”

玛丽疑惑：“不是反过来吗？”

“不是。”

玛丽又问：“误入歧途是指？”

男人思考了下，说：“伤害别人，欺负动物之类的…”

“威廉他？怎么可能嘛，哈哈哈哈…”

“爸爸也这么想啦。”

“小白——！”

听到呼唤的玛丽朝着前方看去，看到了向他们走来的威廉和妈妈。笑的灿烂的威廉小手拉着妈妈的手，另一只空余的小手在空中挥了挥。

玛丽也唤着对方的昵称，“小黑！”

男人又说：“你们二人「合二为一」。”

“嗯？”玛丽问男人，“什么？”

“咒语，希望你们…能一直幸福。”

玛丽从记忆中抽离，回过神的她瞳孔左右晃动，最后鼻子一酸，俯下身，头碰双膝。即便是如此，依旧能听到她隐忍的哭腔。

“爸爸……妈妈……”

医院隐蔽的墓地内。

威廉坐在石凳上，周围都是墓碑。

他的身体抽动，喉间溢出了几声笑，似乎是在隐忍着笑声，不自觉的低头，“哎哈哈哈，哎嘿嘿，啊哈哈。”

最后他仰头大笑，两行血泪划过他的脸庞。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他是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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