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唯一的变数

森蚺：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权利、地位、名誉和财富!这些通通被你毁了——

森蚺：只能以这样一副身体生活下去，永远不得天日……

森蚺：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漆黑的巨大蛇瞳没有一丝光泽，森蚺神色阴冷的盯着青木。

身后黑猫的嘴被牢牢封住，不知为什么，这股浓烈到极致的敌意似乎绝大部分都是针对他一个人的。

.青木……

他和黑猫背靠背被粘液裹在一起，唯一能动的只剩下了脑袋。

但这并不妨碍他开口怼人。

.青木哈，你这叫罪有应得!

地位？财富？这坏到骨子里的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到底是踩着多少冤魂才站上那个位置!

.青木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没死透，不过……当年那个被你关起来的怪物和现在的你应该算是同类吧？

……虽然只是一个猜想，但看着森蚺逐渐难看的脸色，青木知道自己这句话多半是戳中他的心窝子了。

.青木怪不得他放了你一马，怎么，不去找它叙叙家常？

.青木那东西和你有血缘关系吧？是父母、兄弟？还是……

依旧是猜测，但大概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性。

青木直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时从地底喷涌而出的“怪物”，它们和森蚺现在的形态有着不可否认的共同之处，而相同的变异方向往往意味着基因的重合。

森蚺：闭嘴!

现在他那张脸扭曲的可怕，粘液的构成似乎让表情有了更大的表现余地。

.青木有本事就来杀了我……唔!

那些黑色物质窜上来，牢牢粘住了青木的嘴。

森蚺：……

森蚺：我的确不能杀你……但很快，很快你就会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森蚺眯起眼睛，居高临下的看了两人几秒，突然平静了下来，随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森蚺：在这一点上，我相信那群疯子不会让我失望的。

他微微侧开身子，立在一边。

没几分钟的功夫，那些研究员鱼贯而入，不过这一次来的数量明显没有上一次那么多。

怪博士：感谢你的帮助。

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熟悉人影被黑色液体形成的平台托举到蛇头一侧。

怪博士：因为某些事情耽搁了一点时间，不过放心……答应你的条件很快就会完成。

森蚺：……

森蚺眯着眼睛，阴森森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卷着两个研究员从管道里离开了——黑色粘液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地残肢断臂。

黑猫和青木两人被放开之后当场就套上了特制的拘束装置，被押着拖到了博士面前。

黑猫咪咪.：你们很久之前就和西区有合作？!

怪博士：……警长啊。

怪博士并没有正面回答这句质问，喟叹一样喃喃着，似乎有点烦躁。

怪博士：把他找个地方关起来，实验体直接带到手术室。

工作人员：明白。

身上所有能用作武器的物品都被扒下来扔在原地，来时的管道口欲盖弥彰的焊上了一层单薄的铁皮。

……知道最后一道缝隙被封上前的最后一秒，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救援……最终还是没有到。

……

小灰猫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紧紧捏着小太白的衣角，跟在他身后。

周围墙壁上的那些图画和海报他每一个都记得，就连顺序都与记忆中完全重合——但那些剥落的墙皮和黑红的斑点和溅射物却昭示着这家工厂已经陈旧的就像苟延残喘的老人。

时间似乎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里前悄悄前行了几十年。

如果说刚才问档案室只是随口试探一下的话，他现在就是迫切的想要去那里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2045号：太白哥，这里好黑……我……有点害怕。

适当示弱是博取信任最有效的方法，没人能拒绝一个软萌幼崽的贴贴，不是吗？

小太白：不怕!我来过很多次了，绝对安全!

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小太白拍着胸脯向矮自己两个头的幼崽保证，却不想一不小心拍到了伤口，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

小灰猫明显感到自己抱着的胳膊哆嗦了一下。

小太白：就算真有什么危险，我……我保护你!

小灰猫甜甜的应着，扑闪着眼睛微微歪头，这一瞬间，小太白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小太白：放心好了!

2045号：嗯，谢谢哥哥!

啧……这个研究员有点傻的样子。

总不会误把什么堆放文件的地方当成档案室了吧？

也是，那种似乎只有博士有权限进出的地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让这个没大他几岁的小孩进……

进来了。

……

鬼才能想到这个他从未找到过的房间竟然藏在地底下，唯一的进出方式还是血液识别。

小太白：怎么样，我厉害吧!

小太白：之前在这里摔了一跤，结果就这么进来了——!

小太白好不容易在一摞摞文件之间找到了块空地站住，叉着腰看向挂在架子上的小灰猫。

小太白：你在翻什么啊？

说到底，这个地方这么隐秘……应该是不允许随意进出的吧？

就这样随便让他翻会不会……

2045号：哥哥好厉害!我只是想找找自己的档案啦……

2045号：可以来帮我一起找吗？

不会!肯定不会!只是看看而已，不会弄坏，大不了到时候再整理好就行了!

小太白被这一声夸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当场就爬上了另一边的扶梯。

小太白：没问题，就交给我好了!

2045号：嗯嗯，谢谢哥哥!

不过是支开那个家伙的手段罢了。

看着那只长着奇怪的角的半兽人似乎已经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架子里的文件中，小灰猫松了口气，视线紧紧锁定在手里那一份档案的日期上。

年份不对……

不对……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怎么好像跨越时间了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档案……对了，档案!

他和其他兄弟姐妹都是被批量克隆出来的，档案应该也放在一起!

他猛的回头，顺着一排排架子上的分类标志扫视，然后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单独被分出来的一排黄棕色纸袋。

2045号：2045……2045!

相对于其他档案袋，这一个属于他的简直厚的可怕，是其他袋子的三倍有余，上面标注的最新日期距离他的记忆已经有十三年的距离。

前面的这些经历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后面这些……这些照片上，也是他吗？

2045号把这些陈旧的纸片一张张摊在地上翻开，茫然无措的看着照片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陌生的猫族少年。

从前听过那些研究员有时候会说今天去哪了，天气真好之类的，也曾经根据这些话想象过一点……

……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啊？

自己成功逃出去过吗？

……

到底……发生了什么……

2045号颤抖着从已经摊成一地的生活记录里翻找出年份最贴近他记忆的那份，那是一组仪器使用记录，以及……一张照片。

脑海中模糊的记忆错乱的闪烁，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一个人影在记忆中逐渐浮出水面。

“宝贝，快到妈妈这里来!有糖吃哦～”

“……”

那是……当初费了不少精力讨好的女研究员，没想到最后反而坑了自己。

玩具工厂看中了她的儿子，但改造却似乎失败了……那孩子不知去向，也许是成了个玩具，也许已经是一具尸体。

于是她疯了。

平日里温柔的笑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一样病态狰狞起来。

“我的孩子……忘了妈妈吗？别担心，很快就好，妈妈带你离开这里——”

“不要，你疯了吗？我不是你儿子!放开我!!!”

“不……”

冰冷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太阳穴上，他记得自己挣扎嘶吼着反抗，但小孩的力气终究敌不过成年人。

……后来呢？

……

比较模糊了……只记得似乎被拖着跑了好久，依稀能感受到温热的液体在肩头弥散。

“你不是他……我错了……”

“我的天使，往前跑吧……去一个没人找得到你的地方……”

认知有些错乱，他甚至知道那时自己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

她是想用那台机器消除自己的记忆，这对于一个专业的研究员来说根本不可能会有意外发生。

但如果照片上的才是真正的2045号的话……那带着这份过去的他又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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