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褥疮

慕沉雪眉心微低，略带愁容，很快又舒展开来，抿嘴一笑。

慕沉雪：世事变迁，小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在璟哥哥面前哭闹的孩童。

萧鹤璟微一愣，眸中闪过一丝怪异神色，掩在袖袍底下的手指紧紧绻成拳状。

他偏着头看向慕沉雪那无可挑剔的绝美侧颜，用略微沉闷的语气笑问道：

萧鹤璟：小九想做这戌国的皇帝？

慕沉雪抬眼看向戌国都城的方向，神情悠然，仿佛将一切世俗的喧闹都隔于心门之外，安静的宛若置身于世外。

似又想起什么一般，慕沉雪捏拳抵在唇边失笑道：

慕沉雪：心强不如命强，天不遂人愿。

后又如同大赦一般，他长舒了口气，收敛起笑意，看向萧鹤璟的眼睛，不急不缓的说道：

慕沉雪：小九没得选。

时也命也，天不遂我愿，事事与愿违。

萧鹤璟闻言，那薄凉冷沉的眸子里多了一丝高深莫测的意味，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袖袍下那只拳头骤然松开，他抬手揉上慕沉雪的发顶，温声道：

萧鹤璟：小九想做什么自是去做，一切有兄长在，无须忧心。

慕沉雪闻言也一同笑起来，指着前面的医馆道：

慕沉雪：眼下就有一事，劳烦璟哥哥屈尊降贵同我一起将这两位老人家扶进医馆里去。

姜氏医馆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医馆。

医馆挂了个旌旗“姜氏医馆”迎风招展，只见医馆门口，喧闹声四起。

当归正撵走一个头戴裹巾的男人，男人求饶道：

男人：我还没开抓药呢，我不走，我不走，我肚子痛，给我开个方子吧。

姜老问道：

姜老：有银子吗？

男人摇头。

姜老向当归递了个眼神，当归拽着男人的胳膊往外拉着走，男人没有办法，只得离开。

慕沉雪与萧鹤璟搀着两位老人进了大堂，站在一旁等候姜老把脉。

姜老用手缕了缕坐在圈椅上伸出两指搭上了其中一位老人家的手腕，眉头轻微皱了一下问道：

姜老：老人家你这脉象有些古怪。

他沉顿了一下继续问道：

姜老：老人家，你除了身体时冷时热外可还有其他症状？

老人家嘴里咿咿呀呀半天却没能发出声音，他神情痛苦的用手比划了半天，姜老把头转向慕沉雪，迟疑道：

姜老：……这？

慕沉雪好心提示道：

慕沉雪：这两位老人家耳聋口哑，你只管诊脉便是。

说完便踮起脚尖凑到萧鹤璟耳边，小声道：

慕沉雪：方才我细细查看过，这两位老人家看着不像是一般的寒症，耳目都被人用银针封住，舌头也拔了。

他看了一眼那呜咽出声的老人，若有所思的道：

慕沉雪：倒像是……

萧鹤璟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眉头一拧轻声的接下话茬。

萧鹤璟：有人不想将此事泄露出来。

慕沉雪轻轻的点了点头。

姜老看着老人家胸膛处的烂肉，猛地站起身，踢的木凳咣当作响，神色慌张的把慕沉雪等人往外赶。

姜老：你、你们快走、快走！医馆今日不营业！——当归！快把这两位老人家请出去！

慕沉雪不明所以。

慕沉雪：姜老，可是有什么不妥？

萧鹤璟伸手把慕沉雪护在臂后，眼神变得有些深冷，看着姜老语气刻薄的说道：

萧鹤璟：所谓医者父母心，姜老把病患往外赶是为何意？

他把自己钱袋解下递给姜老。

萧鹤璟：若是忧心银两的事，本王有的是银子，你要多少都行。

姜老听到萧鹤璟自称是本王便知道对方身份不一般，赶忙跪下伏地，叫苦连天道：

姜老：王爷啊，不是银子的事！他、他们二位，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两位老人家也是不能治的啊！

慕沉雪眉间也隐有怒意，他轻呼了口气，不解的追问道：

慕沉雪：你且说说缘何不能治？

姜老对着慕沉雪二人磕了两个响头，颤抖着身躯哆嗦着唇齿道：

姜老：他……他、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是寒症！哎呀！！是、他们得的是褥疮啊！！是会传染死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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