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

朝雾不打算回家，决定去外公的家里住几天。

山下洋介和月岛辉都在楼下等着她，朝雾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上了最近还没破解的四阶魔方和掌机，还把最近在看的一本书放进了手提袋里，坐在玄关的地方穿鞋。

朝雾先生刚下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女儿又要去岳父的家里住，“小汐，怎么了？在学校不开心吗？”

见朝雾汐对父亲一言不发，连个眼神都不给，朝雾太太终于忍不住了，厉声道，“小汐啊，你到底哪里不满意？我和你爸爸这么辛苦的工作不就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吗？为什么上了国中还要和人打架，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吗？你能不能让妈妈少操心一些啊！”

“你别说是为了我！”朝雾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吃这一套了，“我没求着你这么做。”

朝雾太太被女儿气到差点站不住，忽而扬高声音，“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有没有良心啊你...”

“再难听的话我也能说。”朝雾汐的语气多了几分颤音，“我又没有求着你把我生下来...”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打在了朝雾汐的脸上，朝雾太太气得肩头都微微抖动，“你...太不知好歹了...”

“老婆，你怎么能动手呢...”朝雾先生看着女儿微微发红的脸颊，“小汐，你妈妈在气头上，说的话都不算数的，知道吗！”

眼泪忽然直逼眼眶，但朝雾汐好像全然没有注意到那般，停了一会，抬头很轻地笑了一下，“嗯，我确实不知好歹，因为您也从来没教过我。”

从山下洋介那边听说了学校的事情，山下老先生擦了擦手，在里屋的隔间里，亲自为外孙女做了一碗她最爱吃的豚骨拉面。

拉面冒着热腾腾的气，朝雾默不作声地吃着拉面，一句话都没说。

山下老先生跪坐在榻榻米上，平淡地说道，“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外公没有意见。”

朝雾还是一言不发，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山下老先生为她倒了一杯水，慢慢地说道，“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那就坚持下去。”

这次，朝雾点头了，虽然她还是没有抬起头，但是成串的眼泪还是一颗颗地滴落进了眼前的面汤里。

在朝雾汐上小学时，每次朝雾夫妇工作忙的时候，就会把女儿送到山下居酒屋住几天，一个月要送好几趟。

一开始朝雾汐年纪还小，可以和大人睡在一起，后来她慢慢长大了，性别意识也逐渐有了，不能再和他们两个大老粗的老爷们睡在一个房间。

起初，朝雾汐很懂事地说睡在客厅也没关系，山下老先生心疼外孙女，为她把房子的杂货间打扫了出来，专门给她住，到现在家里的那堆杂物到现在还只能堆积在后院里。

杂货间本来也不大，这几年朝雾汐长高了，那间小小的杂货间只能勉强住得下她一个人。

吃过晚饭后已经是九点钟了，在洗澡休息之前，朝雾去了一趟外面的药店，买了跌打损伤的药酒。

外公家里的浴室，镜子不是特别大，朝雾对着那面不大不小的镜子，看见了自己的右手手臂处淤青的一块，和她想的没错，一大片青紫，还破点皮，应该是下午在打架的时候撞到了洗手台留下的痕迹。

朝雾对着镜子，给自己手臂上的青紫抹上药酒，简单处理了擦伤的破皮，希望能早点消下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朝雾只能平躺着，手机上还有月岛和相叶发过来的讯息。

【月岛辉：小汐，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月岛辉：明天早上我等你，一起去学校吧】

【相叶晴奈：汐酱，老师没有处罚你吧

相叶晴奈：不过你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本来这件事就不是你的错

相叶晴奈：晚上早点休息，晚安 】

朝雾看过了讯息，本想合上手机，却在临睡前又看见了一条新的讯息。

是迹部发过来的一条视频。

背景似乎还是在Jr.集训营，少年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琴声如泉水流淌，时而轻柔，时而激荡。

歌曲的旋律很熟悉，是耳熟能详的《婚礼进行曲》

或许旁人不明白，但朝雾明白，以前在调查部员资料的时候，她从那些家伙的粉丝后援会花了一点小钱，买到了一些资料，其中就提到了迹部景吾喜欢听瓦格纳音乐。

白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朝雾戴着耳机，音符如同灵动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慢慢地朝雾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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