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圣诞前夕

是海格在哭。

哈利率先推开了小屋的门，娜瑞莎跟在最后，也跟了进去。四个人统一表示了对海格的慰问——本来哈利似乎还想向海格兴师问罪，但他恐怕被海格啜泣的模样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从海格支离破碎的话语中，娜瑞莎才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哪段剧情——

巴克比克——也就是海格那头宠物——要被处决了。

看海格哭的整张脸都是眼泪，娜瑞莎不由得心软，递给他几张餐巾纸，海格顺手接过，嘟囔了一声谢谢。

赫敏：你必须准备强有力的辩护词，海格。

赫敏说，她坐了下来，把手放在了海格粗大的前臂上。

赫敏：我肯定你能证明巴克比克不会伤人。

海格：那也没有用!

海格抽泣道。

海格：那些处置委员会的恶魔，他们都在卢修斯马尔福的掌握之中!怕他!如果我败诉了，巴克比克――

海格迅速地把手指在喉问一划，然后一声哀鸣，向旁边一倒，脸埋在双臂里。

哈利：邓布利多怎么说，海格?

海格：他为我已经做得够多了，光是不让那些摄魂怪进入城堡就够难为他了，还有小天狼星布莱克到处游荡……

娜瑞莎：海格。

娜瑞莎赶紧开口，截住了海格的话。哈利似乎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可不能突然再让他想起来。

娜瑞莎：你不能放弃。赫敏说得对，你就得准备好辩护词。你可以叫我们当证人。

赫敏：我肯定读过一宗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钓饵案件，在那个案子里，鹰头马身有翼兽没事。我替你我一下，海格，找到了就好好研究一下是怎么回事。

海格更加响亮地嚎哭起来。

于是哈利、娜瑞莎和赫敏都看着罗恩，指望他发话。

罗恩：哦―― 我来泡茶怎么样?

罗恩说。

哈利瞪着他。

罗恩：有人情绪坏的时候，我妈就是这样做的。

罗恩咕哝道，耸了耸肩。

最后，在他们又多次保证帮忙、面前又放上了一杯滚烫的茶以后，海格才在一块足有桌布那么大的手帕上擤了擤鼻子说：

海格：你们说得对。我可不能垮了。一定要振作起来…

牙牙从桌子底下胆怯地走出来，把脑袋靠在海格的膝上。

海格：最近我一直不对劲，担心巴克比克，而且没有人喜欢我的课…

赫敏：我们喜欢!

赫敏马上说谎道。但娜瑞莎没好意思也这么说——她一向不太喜欢说假话。

罗恩：是啊，你的课真棒!哦―― 弗洛伯毛虫怎么样了?

海格：死了，莴苣吃得太多了。

海格阴郁地说。

罗恩：哦，不!

罗恩毫无感情地哀叹了一声。

海格：那帮摄魂怪也让我心烦意乱，每次我想去三把扫帚喝酒就必须从它们面前走过，好像我又回到了阿兹卡班似的…

他不做声了，大口喝着茶。几个人都屏住气看着他。他们从来没有听到海格提起以前他在阿兹卡班短暂停留的情况。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赫敏小心翼翼地问道：

赫敏：那里很可怕吗，海格?

海格：你们想象不出来，什么地方也不像那里。我以为我要疯了。脑子里老是想着可怕的事情…我被霍格沃茨开除的那天…我爸死的那天…我不得不让诺伯走的那天…

他眼里充满了泪水。诺伯是海格有一次打牌赢来的一条小龙。

海格：过了一阵子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而且你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常常巴不得自己一觉就睡死过去…他们放我出来的时候，我好像重新活了一次，什么事情都想起来了，那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记住，摄魂怪不愿意放我走。

赫敏：但你没有罪啊!

赫敏说。

海格哼了一声表示愤怒。

海格：你以为它们着重这个吗?它们才不在乎呢。它们早就弄了二百来个人和它们在一起，它们能够把这些人的快乐完全吸干，它们才不在乎谁有罪谁没罪呢。

娜瑞莎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没能练成守护神咒——如果自己碰上了摄魂怪怎么办？

海格安静了一会几，瞪眼看着他的茶。然后他平静地说：

海格：我想过放巴克比克走…想让它飞走…但是你怎么能向一个鹰头马身有翼兽解释清楚它应该躲起来呢?而且―― 而且我怕犯法…

他抬头望着他们，泪水又从他脸上流了下来。

海格：我可不想再回到阿兹卡班去。

海格的小屋之行虽然远远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却收到了他们所希望的效果。尽管哈利绝对没有忘了布莱克，但如果他想帮助海格打赢对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的官司，他就不能总是想着报仇的事了。

他们第二天就到图书馆去了，回到空荡荡的公共休息室的时候，臂弯里抱满了书，这些书也许有助于为巴克比克准备辩护词。三个人坐在怒吼的炉火前面，慢慢地翻动着那些满是灰尘的卷宗，那都是有关攫食动物的著名案例，他们看到相关情况时就偶尔交谈几句。

“这里有些东西…这是一七七二年的一个案例…但是这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是判了罪的―― 晤，看看人们对它都做了些什么，恶心…”“这个可能有帮助，看―― 一二九六年一只人头龙身狮尾怪兽咬了什么人，人们放了这头怪兽―― 哦，不，这只是因为大家都害怕，都不敢接近它…”

此时，在城堡的其他地方，圣诞节惯有的壮丽装饰都做好了，尽管留校的学生很少。沿着走廊挂起了冬青和槲寄生做成的厚厚的饰带，每一副盔甲里面都透出了神秘的灯光，礼堂里照常摆放着十二棵圣诞树，树上闪耀着金色的星星。走廊里充满了浓烈诱人的烹饪香味，到了圣诞节前夕，这香味强烈得就连斑斑也把鼻子从罗恩的衣袋这个庇护所里伸了出来，饱含希望地嗅着这股气息。

——

作者：斯教快登场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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