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海格

娜瑞莎：……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

娜瑞莎：呃，也许我们可以和这个日记对话？

罗恩：对话？

罗恩看上去有些困惑。

赫敏：哈利，娜瑞莎说得对。

赫敏：我们应该在日记上写点什么。

哈利照做了。他沾了沾墨水，在日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墨水在纸上鲜艳地闪耀了一秒钟，接着就好像被纸吸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利又将羽毛笔蘸满墨水，写道：“我叫哈利波特。”

这行文字在纸上闪了闪，也被吸了进去，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然后，纸上突然渗出一些哈利从未写过的文字，用的正是哈利的墨水。

“你好，哈利波特。我名叫汤姆·里德尔。你怎么找到我的日记的?”

只见这些文字也很快消失了，不过是在哈利开始匆匆写字后才消失的。

“——有人想把它扔进厕所里。”哈利写道，几个人都迫不及待地等着里德尔的回答。

“幸好我用比墨水更持久的方式记录我的往事。我一直知道总有一些人不愿意这本日记被人读到。”那个日记回复道。

“你是什么意思?”哈利潦草地写，激动得把纸都戳破了。

“我的意思是，这本日记里记载着一些可怕的往事。一些被掩盖的往事。一些发生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往事。”日记回答道。

“我现在就在这里，”只见哈利飞快地写着，“我在霍格沃茨学校，这里不断发生可怕的事情。你知道关于密室的事情吗?”

娜瑞莎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里德尔很快就回答了，他的笔迹变得凌乱潦草，就好像他追不及待地要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我当然知道关于密室的事情。在我那个时候，他们告诉我们说这是一个传说，一个并不存在的东西。但这是谎话。我上五年级时，密室被打开了，怪兽攻击了几个学生，最后还弄死了一个。我抓住了那个打开密室的人，他被开除了。但是校长迪佩特教授因为霍格沃茨出了这样的事而感到丢脸，不许我说出真相。他们向外面宣布说，那个姑娘死于一次古怪的事故。他们给了我一块刻着字的、金光闪闪的漂亮奖牌，奖励我的辛劳，并警告我不许乱说。但我知道这种事还会发生。怪兽还活着，而那个有能力释放它的人并没有被关起来。”

哈利继续写道，“现在事情又发生了。已经出现了三起攻击事件，似乎没有人知道是谁策划的。上次是谁?”看得出他十分着急。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领你去看，”里德尔这榉答复，“你不用看我写的文字。我可以把你带入我的记忆，进入我抓住他的那天晚上。”

哈利迟疑了，羽毛笔悬在日记上方。娜瑞莎、罗恩和赫敏一起抓住他的手，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尝试。

“好吧。”于是哈利回复道。

随后，日记仿佛被一股大风吹着，纸页哗啦啦地翻过，停在六月中旬的某一页。

娜瑞莎目瞪口呆地看着六月十三目的那个小方块似乎变成了一个微型的电视屏幕。几个人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他们把本子举起来，让眼睛贴在那个小窗口上；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们就向前倾倒过去；窗口正在变大，娜瑞莎觉得自己的身体离开了床铺，头朝前跌进了那一页的豁口，进入了一片飞舞旋转的色彩与光影之中，随后双脚落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周围模糊的景象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这间墙上挂着呼呼大睡的肖像的圆形房间，正是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但此刻坐在桌子后面的却不是邓布利多，而是一个显得很虚弱的于瘪巫师，秃头上只有几缕白毛，正就着烛光读一封信。娜瑞莎以前从未见过这个人，但她似乎在巧克力蛙封面上见到过这位老人。

哈利：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闯进来……

哈利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但是那个巫师连头也没抬。他继续读信，并微微皱起了眉头。哈利走近他的办公桌，结结巴巴地说：

哈利：哦—— 那我走了。行吗?

巫师还是不理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

娜瑞莎：哈利，这只是记忆。

哈利：所以……他们是看不见我的？

哈利和赫敏看上去都很吃惊。罗恩倒还好，娜瑞莎猜想这是因为他自幼出身在巫师家庭，见多识广的缘故。

巫师叹了口气，把信叠起，站起身来，从他们身边走过，连看都不看他们，径直过去拉开窗帘。

窗外的天空布满红霞；似乎此刻正是日落时分。巫师返匮桌边，坐下来，心不在焉地玩弄着两个大拇指，望着门口。

娜瑞莎环顾着这间办公室。没有凤凰福克斯，也没有那些嘤嘤嗡嗡的银制小玩艺儿。很明显，这是里德尔所知道的那个霍格沃茨，也就是说，这位他不认识的巫师是校长，不是邓布利多。

办公室外面有人敲门。

老巫师：进来。

老巫师用虚弱无力的声音说。一个大约十六岁的男孩走了进来，摘下他的尖帽子。一枚级长的银质徽章在他胸口闪闪发光。他比他们高得多，但也有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

这是青年时代的里德尔，娜瑞莎一下就认了出来。

老巫师：啊，里德尔。

里德尔：您想见我， 迪佩特教授?

里德尔说，显得有些紧张。

老巫师：坐下吧，我刚才一直在读你给我的那封信。

里德尔：哦。

里德尔说。他坐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老巫师：我亲爱的孩子，我不能让你留在学校过暑假。你肯定愿意回家度假吧?

里德尔：不，我情愿留在霍格沃茨，也不愿到那个—— 那个——

里德尔立刻说。

老巫师：你假期住在一家麻瓜的孤儿院里，是吗?你是麻瓜生的吗?

老巫师好奇地说。

里德尔：是混血种，先生，父亲是麻瓜，母亲是巫女。

老巫师：你的父母都——

里德尔：我母亲刚生下我就去世了，先生。他们在孤儿院里对我说，她只来得及给我起了名字：汤姆，随我的父亲。

老巫师迪佩特同情地咂了咂舌头。

老巫师：“事情是这样的，汤姆，我们本来想对你做一些特殊的安排，可是在目前的情形下……

里德尔：你指的是所有这些攻击事件吗，先生?

里德尔问。

娜瑞莎的心跳顿时加快了，她知道，关键马上就要到来了。

老巫师：是啊，我亲爱的孩子，你必须看到，如果我允许你学期结束后继续待在城堡里，该是多么愚蠢。尤其是发生了最近那场悲剧之后…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死了…你待在孤儿院里要安全得多。实话对你说吧，魔法部甚至在讨论要关闭学校呢。对所有这些不幸事件的—— 哦—— 根源，我们还没有半点儿头绪……

里德尔的眼睛睁大了。

里德尔：先生—— 如果那个人被抓住了…如果一切都停止了……

老巫师：你是什么意思?

迪佩特说，声音有点刺耳，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老巫师：里德尔，你难道是说你对这些攻击事件有所了解?

里德尔：不，先生。

里德尔赶紧说道。然而，娜瑞莎很明显地听出，他知道些什么。

迪佩特跌坐回去，显得微微有些失望。

老巫师：你可以走了，汤姆……

里德尔从他的椅子上滑下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房间。

他们走下旋转楼梯，接着从逐渐黑暗下来的走廊里的怪兽状滴水嘴旁边出来。他们悄没声地跟在后面。一路上，他们没有看见一个人，最后他们来到门厅，一个高个子的巫师，留着赤褐色的飘逸的长头发和长胡子，在大理石楼梯上向里德尔打招呼。

邓布利多：你在做什么，汤姆，这么晚了还在乱逛？

显然，这正是年轻了五十岁的邓布利多。

里德尔：我刚才要去见校长，先生。

邓布利多：好了，快上床睡觉吧。

邓布利多说着，用那种具有穿透性的目光，凝视着里德尔。

邓布利多：这些日子最好不要在走廊里闲逛。既然已经……

他沉重地叹息一声，向里德尔道了晚安，就大踏步地走开了。里德尔看着他走出视线，然后迅速迈开脚步，走下通往地下教室的石阶。

紧接着，里德尔来到了上魔药课的那问地下教室。里德尔站在门口的身影，正从门缝里向外窥视，像一尊雕塑一样等候着。然后，他们听见门外有了动静。

娜瑞莎听见一扇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有人用沙哑的嗓音低声说活。

海格：过来…出来，上这儿来…过来吧…到箱子里来…

这个人的声音似乎有点儿熟悉。

里德尔突然一跳，转过墙角。他们跟着他蹿了出去。他可以看见一个大块头男孩的黑黑的身影，那男孩蹲在一扇开着的门前面，门边放着一只很大的箱子。

里德尔：晚上好，鲁伯。

里德尔严厉地说。男孩砰地把门关上，站了起来。

里德尔：该结束了，我不得不告发你了，鲁伯。他们正在商量，如果攻击事件再不停止，就要关闭霍格沃茨了。

海格：你说什——

里德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杀人。但是怪兽可不是理想的宠物。我猜想你只是让它出来活动活动，结——

海格：它决没有杀人!

大块头男孩说着，后退几步，把身体靠向那扇关着的门。

里德尔：来吧，鲁伯，那个死去的姑娘的父母明天就要到这儿来了。霍格沃茨至少可以保证把那个弄死他们女儿的家伙杀死……

海格：不是它!

男孩大吼一声，他的声音在昏暗的通道里回响。

海格：它不会!绝不会!

里德尔：闪开。

里德尔说着，拔出了他的魔杖。

他的咒语以一道突如其来的火光，照亮了走廊。大块头男孩身后的门猛地弹开了，那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撞向对面的墙上。一个硕大的、毛森森的低矮身躯、结成一团的黑乎乎的腿、许多闪闪发亮的眼睛、两把刀子般锋利的钳子—— 里德尔又举起他的魔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怪物慌忙逃跑，把他撞翻在地，然后飞快地奔过走廊，消失了。里德尔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看着它的背影；他举起魔杖，但是大块头男孩朝他扑去，一把抓住魔杖，又把他打翻在地，一边大声嚷道：“不—— !”

接着，天旋地转，周围漆黑一片。他们感到自己在坠落，最后轰的一声，掉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火炉旁边。里德尔的日记正打开了放在哈利的肚子上。

几个人都没能回过神来。过了好久，公共休息室里的人几乎都睡.觉去了，娜瑞莎才有些干涩地开口。

娜瑞莎：这是里德尔的记忆。

哈利：……所以，打开密室的人……是海格？

赫敏：……也许，也许海格放出的是另一只怪物呢？

罗恩：但我们都知道，海格是被开除的。

罗恩皱着眉说道。

娜瑞莎：可是，比起里德尔，我们更应该相信海格，不是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娜瑞莎不由得揪心起来。海格无疑是他们的好朋友，然而在里德尔的记忆过后，几个人都开始对海格产生怀疑——

人们总会相信似是而非的事情是事实，但真情，又能在多大程度上抵抗着怀疑的因子呢？

如果有一天……她也会被朋友们怀疑呢？

娜瑞莎不敢让自己想下去。

——

作者：又是推进度的一天~但这章很长了，我尽量赶紧写到进入密室~

作者：十万字撒花！

作者：糖在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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