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心魂后篇

第三十章

公堂之上坐着一名神情异常严肃的黑衣男子，县令不安的坐在他的左下方，在他们的对面有一名女子低着头静静地跪着。

衙门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沈纤等人躲在人群身后悄悄的观看。

“慕诗琪，”沈纤认出跪在下方的女子是慕诗琪惊讶出声，“她怎么会跪在那里？”

身侧有百姓听见她的小声嘀咕，立马热心的开口解释，“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听说这位县令的儿媳昨夜偷偷前往白府想要谋害白家小姐白惜筠被官差给当场抓住了。我起初听见这事时也是十分奇怪，毕竟这位慕诗琪慕小姐平日里对待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却是十分友好的。”

沈纤露出疑惑的表情，她看似特别想要知道真相的样子，靠近那位男子轻声问道，“既然她如此善良，那她为何要谋害他人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之前的种种不是她故意做出来的？”那名男子有些不悦，“你怎么帮那个杀人狂魔说话呢！”

四周的百姓听见他的话，都面带不善的看向沈纤，沈纤一愣，然后被碧玺拉着退出了人群。

沈纤有些烦躁，“这些人真是愚昧无知！若真是如此，以她的智慧又岂会那么容易就被他人抓住？”

碧玺听见之后微微皱眉，有一件事他没有想通。之前他查到慕诗琪的父母，突然患病身亡，他一直觉得有些奇怪。

魅影一直注意着事情的动态，他突然小声开口，“你们快看！”

沈纤立刻扭过头去看，突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本来跪在下方的慕诗琪突然站起身，双眼失神，有官差想去阻止她却被她伸手推倒在地昏迷过去，可见她的力气之大，附近的百姓见此情景吓的四处逃窜。

公堂之上的黑衣男子快速走过去，在她身上好几处穴道处点穴，很快慕诗琪便渐渐冷静下来嫂，然后突然昏过去，黑子男子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慕诗琪跌倒在地。

黑子男子嘴角微勾，神情冰冷，“给我把人抓过来！”

很快便有几名官差将白惜筠绑了过来，“大人，就是这名女子在一旁摇晃铃铛。”

黑衣男子伸出一根手指将白惜筠的脸抬起来，冷声问道，“为何要操控此人？”

白惜筠冷笑一声，突然她挣脱官差的禁锢，对着黑衣男子狠狠的打了一拳，但因为对方快速转身导致没有打中。然后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竟然拔出一旁官差的剑割喉寻死。等黑衣男子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时，已经迟了。

黑衣男子望着白惜筠的尸体，眉头紧锁，她在此刻突然死去，那么事情的真相便难以知晓了！若就这样回去，皇上那边肯定无法交代！

沈纤意味深长的一笑，有意思，既然能够让皇家暗卫如此烦恼，她还真是有点开心啊！

魅影看了沈纤一眼，有些微怒，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能想歪！“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白惜筠为何要突然自尽？而且她又为何要杀害那些人？”

碧玺神情倒是没有太过震惊，语气也相对较为平缓，“刚才因为人群的嘈杂声，我并没有听见铃铛的声响，但是我注意到昏倒在地的慕诗琪的手轻轻的动了一下。阁主，你刚才一直注意着她，想必也是看到了吧？”他看向沈纤，她那样的神情显然是已经猜到些许了。

沈纤微微一笑，“不错，我看到慕诗琪昏倒在地时偷偷将一枚银针射向了白惜筠身体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便是利用那个控制白惜筠自杀的。”

碧玺微微一笑，眼神中不自觉的带有一丝宠溺，果然如他所想。

魅影察觉到碧玺的眼神，感到有些怪异，但却只微微一愣，并没有说出来。现在着实不是讨论此事的时机！

“这个慕诗琪，我们要想办法将她弄到手，不然无法询问她。”魅影看向公堂，有婢女上前将慕诗琪扶起来。他十分清楚暗卫的实力，如果不是刚才被慕诗琪转移了注意力，他们也不会没有发现此事，所以只要他们发现奇怪之处一定会严刑拷打慕诗琪，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想要知道真相就更难了。

“不过有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刚才慕诗琪的神情并不像是假的，否则也不会骗过暗卫让他们觉得她被人控制了。要么是她太过精明，要么就是她有同伙。”沈纤说完后突然转身，“我们先去慕诗琪房中看看情况吧！”

碧玺跟在她的身后，静静地在思考事情的真相，行至一半发现魅影不见了，他微微皱眉，这个人还真是神出鬼没！

沈纤发现后，并没有太过意外，“魅影做事向来如此。不过，他每次消失之后再回来时都会有所发现，所以你不必太过在意此事！”

碧玺轻轻点头，等到沈纤背对着他时，他才反应过来，忍不住问自己刚才她是在向他解释吗？传闻无影阁阁主从不出面解释任何事，也正是因为如此，江湖人关于无影阁的猜测才会如此众多！这样的沈纤，竟然会为了他而改变，他不自觉的露出温暖的微笑。

魅影持剑拦住对方的去路，面带杀气，“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白衣老者望着他发出一声长叹，苦笑道，“想不到我在你心中竟然会如此的不堪。怎么说沈纤也是我徒弟的爱人，我又怎么会想要去伤害她呢？”

魅影向前一步，内力输送到手中，眼神犀利，“你要我如何信你？既然当年你出手救了主子，为何要一直隐瞒此事？”

白衣老者面露惊讶之色，“原来你已知晓此事了啊！”

魅影怒吼出声，双眼发红，“别岔开话题，给我一个解释！”

老者望着魅影，再一次发出一声叹息。“当年的他深受重伤，而且又被冰水浸泡许久，我发现他时他只剩有一口气了。当时我的确有私心，所以我明明看见了同样受伤的沈纤，但还是只将萧卓偷偷带走。”

“为何要这样做？”魅影满脸不可置信，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整个人都充满着暴怒的戾气。这些年沈纤有多痛苦，别人无法知晓，但从小跟随在萧卓身边的他却是能够深有体会的！他把萧卓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为了他而守护者无影阁多年，如今却得知原来一切都是错误，这让他如何能够冷静下来！

“这是萧卓他自己的选择！当年的他处于濒死的状态，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抓着我的手求我，让我带他走。”老者并没有被魅影的样子吓到，他轻声开口解释，“虽然我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只能答应他。”

魅影愣住了，他不明白，那么爱沈纤的萧卓为何要离开沈纤？虽然当年他们之间有些误会，但是最后他们二人不是涣然冰释了吗？

老者看出他的疑惑，微微皱眉，面带不忍，犹豫许久才又开口，“凭萧卓的医术，当时的他肯定已经知晓自己命不久矣，而且那时候的他为了保护沈纤，被悬崖周围的岩石划伤，容貌尽毁，他应该是不愿沈纤醒来看见他的尸体自责。离开那里，沈纤还可以认为他还活着，这样她才能坚持活下去吧！”

魅影是十分了解萧卓的，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会做出此事他并不感到意外！“那后来呢？既然他还活着，那为何不告诉他真相？”

“我用了刺激性的草药才将他救活，而那样做的代价便是失去所有的记忆。不仅如此，他的身体里因为药物而残留大量毒物，这些年我四处寻找草药才勉强让他存活下来。”老者有些不忍，他望着魅影，神情中也是十分痛苦，“与其让沈纤再次经历离别的痛苦，不如就让她一直保持现状活着，拥有过后再失去，你我都知道，沈纤她绝对无法再次承受住那种痛苦！所以，今日你我见面一事，还望你趁早忘记吧！”

老者向前一步，将手中的药瓶递给魅影，“这是给他的药，你趁他不备时给他吃了吧！”

老者转身准备离去时，魅影突然叫住了他，“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愿意让萧卓回到无影阁？”

老者的声音飘渺，“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魅影失神的望着老者离去的方向，神情充满迷茫，知晓一切的他未来又该如何做？

是和以前一样保持沉默，还是告诉沈纤真相？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来到此处追问老者，如果不知道一切是否就不会如此难受了？

这个真相如此残忍，连他都无法承受，沈纤她……又怎能承受得住呢？

而此时此刻的沈纤并不知晓魅影内心的纠结，她躲在暗处观察着慕诗琪。

“主子，那名暗卫似乎已经开始怀疑慕诗琪了。”碧玺压低声音轻声说。

沈纤点头，“这个暗卫敏锐力和观察力都不错，真是可惜了，竟然给萧何做事！”要是来到无影阁，定是一把锋利的好刀。

房间里的黑衣男子并未听见沈纤他们的对话，他的视线紧紧的盯着慕诗琪，他伸手示意让所有人都退下了，房间里一时间只留下他和慕诗琪。

他走到窗前，视线扫了一下四周，然后抬手关上了窗户。

“慕小姐，你还想要装到什么时候？”他冷声问道，手中的剑紧贴对方的脖颈。

见床上的慕诗琪没有丝毫举动，他轻声笑了，“慕小姐该不会以为我在骗你吧？”

他话音未落，手中的剑便朝着慕诗琪刺去，慕诗琪迅速往后一滚，躲过一劫。

“大人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慕诗琪突然妩媚的一笑，她从床上下来，没有丝毫的恐惧之色。

“你实在是装的太假。”黑衣男子神情中充满嫌弃，“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说出真相，我可以考虑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慕诗琪突然大笑起来，然后她从怀里拿出一枚铃铛，黑衣男子猜到她的意图，立即持剑刺上去。

慕诗琪没有躲避，可是黑衣男子的剑却堪堪停在离她胸口不到半尺的距离。

黑衣男子面带痛苦，想要夺回身体的主动权，却发现自己没有丝毫力气。门外的暗卫便是在此刻突然闯入，慕诗琪扬起衣袖轻柔而优雅的一挥洒，前方的暗卫竟然都痛苦的倒地呻吟，慕诗琪便是趁此机会跳窗逃走了。

沈纤见她出来，便一直远远的跟在她身后。

慕诗琪最后在一个格外偏僻的竹院停下，她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才推门进入。

沈纤他们施展轻功飞跃到竹院屋顶上方，轻轻抽出一片瓦砾，偷偷观察下方的情况。

沈纤的双眼在看清下面的那一瞬间突然睁大，碧玺也不知觉的浑身一颤。

屋里躺着许多女子，她们被捆在床上，面无血色，浑身是伤，一看就知道是将死之人。

慕诗琪坐在中间，痴狂的大笑。

许久，有一名男子推门而入，慕诗琪立即欢喜的迎上去，“夫君，你回来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沈纤和碧玺对视一眼，都感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人无论怎样看，都是早已死去的人！他们心中都有一个答案，那个人是那名死去的侍从！

慕诗琪将男子扶到一旁的床边坐下，神情温柔的替他打理好耳边的碎发。男子的身体就如同一个骷髅，那双眼睛即使是经历了多次生死的沈纤看见都不由得害怕的一颤，可是慕诗琪的神情中却是充满爱意。

一名女子艰难的看向慕诗琪，痛苦的出声，“你醒醒吧！他已经死去多年了！”

慕诗琪闻言神情歹毒的看向那名女子，怒吼道，“谁说他死了？他一直活在我身边！”

她拿起一旁的刀狠狠的砍向那名女子，瞬间鲜血四处飞溅，血肉模糊，女子发出痛苦的呼喊声。

四周的女子都发出剧烈的颤抖，她们绝望的呼喊，祈求能够得到别人的帮助。

沈纤实在是不忍看下去，她刚想冲下去，碧玺伸手拉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一会下去关闭听觉，我想办法夺过她的铃铛。”

沈纤微微点头，她下去一脚踹开房门，冷笑道，“我来报当日一箭之仇！”

慕诗琪看见她神情有些紧张，迅速的晃动铃铛，碧玺从窗外突然闯进来伸手夺过她的铃铛，沈纤见到立刻冲上去将她制服。

“放开我，你们这些卑鄙无耻小人，你们混蛋！”慕诗琪怒吼道，她拼命想要挣脱沈纤的禁锢，但却无法挣脱。

沈纤被她吼的一愣，许久她怒极反笑，“你抓了人，还想要杀我，如今却如此骂我，还真是恬不知耻啊！”

“你懂什么，就是因为她们，我才会失去若华！”慕诗琪双眼发红，整个人宛若癫狂。“我要她们血债血偿又有何错！”

通过慕诗琪愤怒的话，沈纤渐渐了解了当年的真相。

白惜筠想要调戏她的侍从若华，被别人撞见，装做自己是被调戏之人嫁祸给若华。当时在场那么多女子，几乎所有人都猜到真相，但却碍于白家财力没有一人站出来为他辩解！

后来若华被赶出府去，白惜筠四处散播谣言，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听信了谣言，开始恶意攻击若华，一时间若华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最后他身心疲惫，选择了死亡。

当她发现时，他已经死去多时。她抱着若华的尸体，发誓一定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慕家暗地里一直研究傀儡之术，而她是家中唯一成功掌握此术之人。后来她的父亲为了讨好县令，将她嫁给了县令那个风流的儿子。她嫁过去不久，就亲手毒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并伪装成是重病身亡。她的父母去世后，县令发现她失去了价值，便不再管她。于是，她开始偷偷练习摄魂术，她开始为了达到目的而操控他人。

若华被她制成傀儡之后，她便将他偷偷安置在此处。她答应若华，一定会将所有对不起他的人都抓来为他陪葬！

她利用摄魂术将那些无情的女子都抓住，天天折磨着她们。后来她开始恨所有人，于是但反是与当年事情有关的人都被她抓过来，然后当着那些女子的面前将她们的亲人残忍杀害！

她也要让她们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让她们陪她一起去下地狱！

沈纤听到此处，突然感到浑身发冷，她望着慕诗琪疯狂的样子，突然感到有些心疼。

她原本也是一位平凡的女子，因为人们的私心和愚昧无知而变成如今这个不人不鬼的模样。

“慕诗琪，你要明白当年的悲剧，若华是无辜的受害者，但是如今被你残害的那些人中也不乏有无辜之人。当年百姓对若华的折磨，虽然有错，但这么多年他们背负着一条人命活着，他们内心也并不轻松。因为你，让整个坤山的百姓都每日活在惊慌中，包括那些没有参与那件事的百姓，他们何其无辜？”沈纤突然俯下身子看着慕诗琪的眼睛，伸出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微微一笑，“因为你，若华都不能安稳的死去，放过他吧，也放过你自己吧！”

慕诗琪望着沈纤，突然诡异的笑了，“沈阁主，你如果得知摄魂术可以复活死人，你不想复活萧卓吗？你不心动吗？”

沈纤一愣，她望着慕诗琪的魅惑的眼睛，渐渐失去意识，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问她，“你想萧卓吗？你想见他的吧，我可以复活他，只要你愿意替我杀了四周所有的人，我就帮你救活他！”

沈纤松开手，慢慢站起身，她轻声低喃，“我想见他，所以我要杀了他们。”

慕诗琪闻言轻声细语，嘴角带有一些邪魅的笑容，“对，杀了他们！”

沈纤突然睁大眼睛，持剑朝着碧玺刺过去，那充满戾气的剑光呼啸着触碰到碧玺的衣襟，碧玺立即察觉到沈纤的杀意。

他的武功在沈纤之上，想要控制她本来并不难，但现在的沈纤神志不清，几乎是拼死搏斗，力量便比之前厉害许多，而且他又顾忌怕不小心伤到了沈纤，所以出招处处受阻，他的身上立刻多了许多伤痕。

就在沈纤的剑狠狠的朝着碧玺心脏刺去时，碧玺瞳孔瞬间紧缩，就在他以为他必死无疑时，沈纤的剑尖却突然停留在了离胸口不到一寸的位置。

沈纤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但她猛的向后一倒，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碧玺立即接住她下落的身体，担心的看着沈纤。他知道沈纤为何会突然如此虚弱，定是强行用内力破除了慕诗琪的摄魂术。

慕诗琪看见事情失败，拉过一旁的若华向外逃窜，却被人一脚踢进来，狠狠的砸到墙上。

黑衣男子带着众多暗卫走进来，他看了一眼躺在碧玺怀里的沈纤，微微行礼，“在下南熙涵，见过沈阁主。”

沈纤伸手紧紧地抓住碧玺的手，慢慢站起身来，她嘲讽的一笑，“阁下真是好计谋啊！不过不觉得有些卑鄙吗？”

南熙涵微微一笑，“在下可不敢在沈阁主面前造次，如果不是沈阁主，在下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抓住凶手，还意外得知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沈纤怒极反笑，她恶狠狠的瞪着对方，怒骂道，“卑鄙无耻小人！”

“这些话沈阁主不妨留着去当着皇上的面去说。”南熙涵轻声开口，挥手示意暗卫动手，碧玺不自觉的紧握住沈纤的手。

暗卫渐渐的将沈纤围住，正准备动手时，四周影卫闯了进来，他们将沈纤死死护住。

南熙涵看了看沈纤四周的影卫，在心中默默算了一下胜算，六成。而且他一直站在门口阻拦，沈纤定然逃不出去。

魅影突然从后面攻击南熙涵，他只好转身离开原处，碧玺趁机将沈纤带出去。

魅影冷声道，“告诉萧何，沈纤，他此生注定无法得到！”

他说完后，护着沈纤离开。

暗卫见此情形，出声问道，“追吗？”

南熙涵伸出一只手拦住了，“算了，想必是无法成功抓住她的。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否则皇上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

尾声

沈纤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客栈的床上，碧玺见她醒了，立即走过去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纤微微摇头，她只是感觉头十分疼痛，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说，毕竟是因为自己大意才被慕诗琪控制住。“你没事吧？”她有些担心的问碧玺，毕竟她依稀记得当时的自己可是充满了杀意。

“无事，你不必担心。”碧玺开口解释。

“对了，慕诗琪的事怎么样了？”

碧玺替沈纤端了一杯茶，见沈纤接过后他才开口，“她被暗卫抓起来，不久前已经行刑死了，若华被暗卫偷偷埋葬了，那些女子死去大半，仅仅只存活下来三人，而且精神有些失常。”

沈纤轻声叹了口气，“是非对错，又有谁能够说的清呢！”

回到无影阁后，沈纤有时会失神，当初自己突然清醒过来，是因为看见碧玺的武功，突然想起来萧卓。而且，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不能伤害碧玺。

沈纤站在窗前缓缓的伸出一只手，许久她望着遥远的月亮发出一声苦笑，自己竟然会动摇！

本以为心如磐石，却终归人非草木啊！

沈纤恢复冰冷神情，自嘲的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她绝不能再次动情！

碧玺静静地站在沈纤门口，他已经犹豫不决许久了，最后还是选择离去。

碧玺走后，魅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的神情隐在黑暗中让人无法琢磨。

他究竟应该要如何做才是对的？魅影再一次发出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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