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晚夏的夜晚还是有些许的闷热,躺在床上想起离京前承珩来找我说的话内心五味杂陈。
他就笔直的站在那,那是他一贯的姿态,风华无限,他看着我,眼里是止不住的疲倦,却还强硬的扯出一丝笑意踉踉跄跄的朝我走来,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倒下去,我赶紧向前扶着他顺势把重心压在我身上,拥着我 ,我察觉出了,他今天失态了。 我明日便要回家了,不该再与这高墙里的人交集,我一狠心扭头就走,却被他拉住了我的袖子,他突然变的无措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紧紧的拉住我,我也毫不示弱的盯着他,最终还是他先松了手,惨然一笑:“你终究是要回去的,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像抱承泽一样抱抱我好吗?”我看着他微红的眼眶还是心软了,兄长离世,帝后都无心朝堂,他一个人在朝堂面对那些顽冥不灵的老臣们还有外敌,也只在夜半时偷偷露出脆弱,我拥着轻拍他的背,一下又一下,他的气息才慢慢平稳下来,他用下巴依赖的蹭了蹭我的肩,
“阿湘,你们要都走了,只剩下我了。阿湘、阿湘…阿…湘…”
“ 等这一切都安稳下来了,我会来看你的”
“我等你。”
回到家的日子简直快乐极了,没有了每日的晨昏定省、繁文缛节,天天跟着涟哥哥外出游玩,柳州虽然离境外近,但架不住得天独厚,并未危机到这,山清水秀也不失为文人幽室之称,更不说像涟哥哥这样脱俗的人了,他们一众大才子居在湖亭之上谈天说地,上政下民的,好不无聊,我带着青梨在湖对岸的街铺集市上乱逛,发现了不少好玩意,还有一种我在宫里时吃过的粘豆包,虽说没有糯米丸子好吃,但也算是对于儿时美味的替代吧。
集市道路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浩浩荡荡的玄衣男子官道驰来,那身装扮必是宫中之人没错了,为首的男子右手持一柄圣旨,高喊:皇后薨逝,天下大丧,举国悼念,望京顿首。热闹的集市忽然间肃然无声,顷刻间,人人向着京城的方向哀悼、悲缅,齐齐叩首。我望着京城的方向,原来皇后也走了,承珩兴许早就知道了吧,所以那样舍不得我。
始重二十八年冬,大皇子承睿离去后,皇后悲痛育疾也随着走了,举国悼念,对外撂白停战三日。
听说皇帝在碧云宫为皇后祈福祷告,似有了却世俗之意,三皇子日日进宫,停战的最后一天,三皇子又入宫;听说三皇子从碧云宫出来时带着封旨意,是册太子之位的旨意;又听说,三皇子盛太子之位,携带四皇子率领北津大军即刻西入边境抵御外敌;再听说,三皇子跪磕到血入地缝才劝动了皇帝。
等我从集市回到府内一路上多多少少都听的差不多了,若说承泽喜武尚可抵外,虽说年纪小了些,但自古多少名将也是这个年纪入的军,倒也好说,只是承珩,我一想起他跟涟哥哥一样的书生气,实在是与大军前威武指挥的大将联系不起来,又想起承珩可怜巴巴的拉着我、将头窝在我的颈里;一会又想着他头都磕破了只求他的父皇能回头看看这个江山;宫门外的衣角、水亭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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