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端倪

宁风致有一瞬间的沉默。

其实他一早便知道自己的两个女儿是完全不同的。霜儿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秘密，素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擅长谋篇布局，习惯了走一步看十步。其城府之深，莫说是同龄人，便是自己也时常觉得心惊。

又一次真切的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对陛下的果决手段，宁风致不免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霜儿，旁人会看出破绽么？”宁风致心底的思绪不停。“陛下身边医术高超的医者并不少，治疗系的封号斗罗也不是没有……”

“爸爸在担心什么？”

宁清霜轻笑了一声，浑不在意的开口，“我不过是替陛下解了毒而已，能有什么破绽可言。”

“更何况，陛下身边的那些人若当真有这等本事，倒也轮不到我来为陛下解毒了。”

“说起来，千仞雪之事原也是我大意了。”提及此事，宁清霜的眸子里呈现出了一种不符合年纪的老练，“我只以为在这片斗罗大陆上，武魂和魂技总归是不能被模仿的，倒是率先排除了正解。”

宁清霜轻叹了一声，“我分明已经察觉到了端倪，却还以为是那个侍女身死，刺激了清河哥哥，才叫清河哥哥的性情变了。”

“性情？”宁风致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爸爸，真正的温文尔雅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一种气质，这与假装出来的温和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宁清霜顿了顿，继续开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在后来的雪清河身上嗅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

“同类？”宁风致只觉得自家女儿的话越发费解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宁风致的面前，宁清霜并不讳言。

她的目光投向了天边的冷月，清冷的声音徐徐响起。“我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我这样的人会有多么的难以对付。若非万不得已，我绝不愿轻易招惹。”

她转头看向宁风致，“那个时候，她还是您的学生，她的目的也与我们并不冲突。我若贸然提醒，且不说爸爸和姐姐是否会相信，若是打草惊蛇，树立强敌，反倒不美。倒不如，不动声色，只当自己是个孩子，闹一闹脾气，缠着姐姐不去皇宫便是了。”

“左右不过是个孩子，一时兴起总归是有的。”

“原来……”宁风致恍然大悟。

回想过往，许多细节都串到了一起，霜儿那些孩子气的举动似乎也变得清晰明了了起来。

“霜儿，你……”宁风致喃喃开口，却又一时失语。

倒是宁清霜，她轻轻的笑了笑，继续开口道，“今日爸爸说，拥有这样的伪装技能去当杀手，岂不是很可怕。”

“其实，对于真正的顶级杀手而言，伪装从来都不只是一种能力，而是一种必备的素质。”宁清霜道。

顷刻间，宁风致的心头骤然转过了一个念头——霜儿所修之剑，亦是杀人之剑。霜儿此言，究竟是在说那千仞雪，还是在说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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