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新管家带来的便利,路西西成功的从父亲大人那里获得了出游的许可。
一大早就整理衣着,换上了华丽花纹的微短黑裙,便于灵活的行动。
修斯知道小姐对这次出行的重视,她总是热衷于与玩乐相关的事宜。
所以,为了让她开心,他提前进行了周密的准备。
刚刚到达一个人流涨满的集市,路西西便如脱缰的马一样,蹦地老远。
周围叫换吆喝的声音以及琳琅满目的物件与寂静的古堡不同,让她眸里的兴味更浓。
晃悠在人群之中,这种融入世俗的实感让她不禁有些恍惚,眼前的景象让她感到熟悉,仿佛她曾经一直这么做,心口空落落的让她有些烦躁,忍不住想做点更加具体可感的事情。
她迈开步子,快速走着,想把胸口中莫名的情绪甩掉。
旁边的男人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看着被挤压的少女眉头紧蹙着,但,她好像突然变得开心了。
修斯默默地紧跟她的步伐,尽量为她挡住拥挤的人群,开出一条可行的路。
蓦地,少女娇软的小手抓住他的,在路上恣意妄为地横行霸道着,从高空看去,高大的男人和娇憨的少女手牵着手肆意地穿过人群。
经过一个买小物件的摊子,摊主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却梳着精致温柔的鬓发。
一个古典雅致的小木人吸引了少女的视线,路西西停下了脚步。
“美丽的小姐,你第一眼就看到它了。”老妇人有些惊讶,毕竟它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头一次有客人发现这个木人的存在。
小人是张开双手躺着的,以一种打开内心全然接受外界的虔诚而宁静的姿态,代表着永不受拘束的追求。木头的质地和色泽都反映了它出自古老的年代,这一切都凝聚成一股让路西西着迷的魔力。
“我就要它了。”回过神来,她朝老妇人微微一笑,指着木人。
旁边的管家沉默地拿出准备好的钱袋,掏出小摊上标注的价格。
“非常感谢小姐的惠顾。”老妇人温雅地颔首,目送着眉眼都溢出笑意的少女在人群中慢慢湮没。
恍惚间有陈年的记忆涌了上来,如告别一般慢慢遥远。
今天没有美食,没有美人,小姐却好像比以往都更高兴。
以后,也常常带小姐出来吧,被少女拖着到处跑的青年隐约想到。
快乐一定是可以传递的吧,否则为什么心脏的瓣膜在不断地被愉悦浸润着。
放纵在人群间,路西西带着管家领略了谱写人间运转的盛景。
那在为了生计而奔波繁忙的人们,那对生活洋溢着热情的人们,那对未来有着无限宏愿的人们,交织成了路西西认识外界的第一幅画,刻在心里。
但有些怪异,脑海中晃过一幕幕画面,她怎么会是第一次认识外界呢。
隐约有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女人低低地对她说,你不该是这样的。
那该是哪样呢,她感受到心脏处那快要把她湮灭的绝望,有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吗?
一直待到黄昏,人马都逐渐散了,稀稀落落地只剩下几个收拾东西的小贩。
路西西有些累了,蹲在地上歇息。
一缕不知经过多少光年的微光从西落的红日直达蹲在地上的少女,刚刚好的刺眼,不影响观赏它的美好。
管家先生身姿依旧笔直,屹立不倒地担任少女的后盾。
少女在看光,青年在看她。
星星代替了太阳之后,自由活动的仆人们准时的回到马车旁,犒劳了腿脚发酸的看车户,一行人踏上了回去的路途。
颠簸的马车上,发困的路西西靠在修斯宽大的胸膛里,睡着的脸庞带着孩子的迷惑。
胸口无端的升起心疼的隐痛,这种感觉,他也曾拥有的,在遇见她之前的无数个迷茫的夜晚。
男人轻轻地靠近,虔诚地亲吻她的眉毛,鼻尖,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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