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下落

“不要！”燕舒的梦境被子弹打破，现实的碎片重组，她猛然坐了起来，双目无神的盯着眼前的晾衣架，大口大口的吞着空气。

直到额头上的冷汗滑入嘴角，燕舒这才回过神来。她快速眨了眨，确认完毕后，燕舒紧张的心这才停了下来。

她抹去额头汗水，张开手看了看，整个手掌的被浸湿了。

燕舒伸出左手摸了摸后背，果然，后背也湿透了。

“真是历历在目的噩梦啊！”燕舒感叹道，还不忘松了口气。

燕舒打开台灯，随手挑了一套衣服并快速换好，正准备处理有些湿透的被子时，不经意间看到了桌子的圆珠笔。

燕舒愣了一下，梦里那掉在地上的钢笔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钢笔？有点像我妈妈的那只。”思考了一会，燕舒带着疑惑走向妈妈的房间。

透过门缝，燕舒看到妈妈靠在床头睡着了，也许是燕舒的事，她这几天身心有些疲惫。

燕舒也许也知道，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正好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钢笔。

燕舒没多想，轻点门而入，向妈妈走了过去，并随手把钢笔捡了起来。

钢笔放在桌上，正准备给妈妈调整姿，却看到了妈妈的笔记本。

燕舒好奇的拿了起来，看了看：

2006.9.9

唉，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天都有些失眠，躺床上有半个钟了，依旧翻来覆去睡不着。

起来冲了杯热水，看到燕子没睡，在很努力学习着，这一刻，我感到欣慰，有点感动。没想到燕子在这么大的打击下，才过三天就恢复了，还能自主学习。

我有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写不出.....

九啊，你看到了，也很开心吧...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件事我也早知道了，我也早就不怪你了。虽然你之前那么窝囊，但人嘛，总要犯一次很大的错，才能看清现在的自己，才能找对正确的路，看到真正的依靠

.......也许苏怀思写到这里，便睡着了。

燕舒恨恨抹了一把眼泪，并快速的往前翻找着，咬牙切齿，尽可能不然自己哭出声音。

2006年初

燕子长大了，是个大孩子，上高中了！但我还是不敢告诉她，不敢告诉她你并没有死，不敢告诉她你在坐牢。

我很害怕，我害怕告诉她后会恨妈妈，我害怕她会讨厌妈妈。我不想燕子知道她的父亲是坐过牢的。

最近几个星期，我都出现幻觉了，我有梦到燕子指着我骂，我有幻听到燕子的痛喊！

我很害怕，有时还恐惧燕子的微笑！怎么办啊九，我该怎么办......

苏怀思没靠稳，整个身子斜倒了下来，这可把她惊醒了，刚一张开眼，就看到燕舒在自己面前。

“燕子！？”

燕舒被从书中拉了回来，满脸泪水的哭像看向她的母亲。

苏怀思目光一转，看到燕舒书中的笔记本，那是她笔记本！苏怀思伸手去抢，但燕舒似乎早以知道，事先一步快速后退了。

苏怀思伸手莫及，坐了起来，有点命令的口吻道：“燕子乖！那不是你该看到，快还给妈妈！”

“妈，爸爸现在在哪！”燕舒没有语言反抗，而是目中无神，咬字咬牙的哭腔说着。

话音未落，苏怀思有些震惊的说不出话，身子颤抖着，撒谎的眼神到处寻找理由。

“爸他还活着，对吧！他没有死，只是做错事了！”燕舒哭着脸看向妈妈说道。

苏怀思看着燕舒的红眼眶，心里一软，一脸无奈与心酸。

苏怀思走下床，把燕舒缓缓拥入怀中“燕子，请原谅妈妈的选择。”

“是的，爸爸他还活着，只是在一个我们无法拥抱的地方继续爱着我们。”

听着妈妈的话，燕舒也终于蹦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苏怀思揉揉燕舒的脑袋，自己也默默的流了眼泪。

“妈，明天，我们可以去看望爸爸吗？”燕舒祈求的眼神看着妈妈。

“嗯，好的！”话音刚落，燕舒一抹笑脸，便紧紧抱住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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