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姑娘接不接受你是她的选择,”他面色狰狞地看着我,而我也毫不畏惧,我挺起胸膛,看着他,“请你不要再骚扰她了。”
“你小子有什么能耐管我的事?”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眯着眼看着我。
我捏紧拳头,准备告诉这个家伙一些道理,这时,林依雪正在慢慢地往后退。
“时间不早了,”我看着林依雪,“回家吧。”我的拳头捏得更紧了。
突然,我的右腿感到振动了一下,一通电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是他。
“喂,”我慢慢地松开手指,掌心还留有四个指甲印,拿出手机,那个家伙还在旁边叫骂着,不过还好,林依雪已经回去了,我懒得理他,“干嘛?”
“回家吃饭。”我看了看周围,天已经慢慢黑下来了。我略微地点了点头,将手机塞进口袋里,走了。
“胆小鬼,”他还在嘲笑我,我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怎么样?怂了吧。”
我何必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呢?还有剧本要背,两天后的试镜千万不能出错。
我回到家,抱紧双臂,踏着缓慢的脚步走进餐厅。
他们都已坐在桌前,他放下筷子,看着我。
“又去演戏了?”他的声音低沉,我放下我的手,他又拿起筷子,点了点桌上的菜,“自己盛饭去。”
我打开电饭煲盖子,一股热气迅速地升到空中,我想拈起饭勺,可是内部的温度让我连忙缩回手。
我终于拿起了饭勺,盛好了饭。
“能不能有男子气概一点?”我抽了一双筷子,坐到桌前。
“好了好了,”妈妈抹了抹眼角,我瞬间发现,她的眼睛似乎有点发红,“对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哦,今天的戏不是很多。”剧本在我衣服袖子里贴着我的皮肤,即使不舒服,我也要把它藏好。
饭桌上,我们的话很少。
“我吃饱了,”我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回屋了。”
“等等,”他严厉地看着我,“去把碗洗了。”
我收起碗,端到厨房,打开水龙头。
“把袖子卷起来,”我一惊,“我没教过你洗碗吗?”
“不用,”我摸了摸我衣袖里的剧本,“这样也可以。”我必须保护好它。
他没有再说我,走了。
洗好了碗,周围没有人,客厅里的灯光照亮了厨房,在地上留下一道光,我把碗放在橱柜里面,甩了甩手,走到客厅。
“干嘛去?你妈妈心情不好,去哄哄她。”
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呆滞。
我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我低着头,慢慢地走进房。
“妈,”我看了看她,“您怎么了?”
“没事,”虽然她说没事,但我还是察觉到她的眼眶红红的,还有点湿,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因为我吵起来了。
“别哭了,”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妈妈,别哭了...”
他缓慢地伸出双臂,搂住我的腰,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我们母子俩就这么呆了一个小时。
“妈,” 我站起身来,“我回房了,您注意休息。”
“出去吧。”她依然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我回到房间,从袖子里抽出剧本,寻找着面馆伙计的角色,坐在床上,认真地看了起来。
“嗯,”我摸着我的下巴,“原来如此。”
在剧本里,我虽然只是一个无名无氏的饭店伙计,但如果我可以试镜成功,就有机会在镜头前露脸,我坚信,只要努力,一定会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
况且,我终于熬出头了,我也有属于我自己的台词了,尽管只是一些“来了,慢走,下次再来”之类的话语,但我已经很满足了。这活儿虽然累点,但只要爱这份工作,谁又会嫌累呢?
我的角色主要就是在店内擦桌子,扫地,干点杂活。
“欢迎欢迎。”我抬起头,被一道强光遮住了双眼,那声音...是舅舅。
妈妈也擦了擦眼泪,走出门去迎接舅舅和小表弟。
我端上四杯热茶,一起坐在桌子上。
“爸最近身体好吧?”妈妈低着头,身子向舅舅那边倾斜。
“嗯,”舅舅眼睛直视前方,他的手撑着自己的膝盖,“爸最近身体不太好,想让你回去看看他。”
“他生病了?严不严重?”
“没事,一个小感冒,有点发烧。没事,咱爸就是想你了。”
“哥,”妈妈握着他的手,“多亏了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咱爸。”
我看着表弟,他现在长大了,那双小眼睛一眨一眨的,很可爱。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小表弟也哭了起来,舅舅轻轻地拍起他的背,左手抬起他的屁股,肩膀轻轻地耸了起来。
“小点声,弟弟要睡觉了。”父亲看了我一眼。
我走出门,接起电话。
“喂,下一场戏晚上七点在万神庙开始。”
“知道了,导演。”我抬起手腕,现在手表上的时间是五点四十五分,还来得及。
这次我绝不能让剧本离开我的视线。我返回房间,拿起剧本,塞进口袋。
“我出门了。”我急匆匆地下了楼,出了门。
现在我依然是群众演员,希望通过不断地鼓励自己,可以让老天保佑我顺利通过试镜。
“哎,”又是这个路口,林依雪推着自行车,我也看见了她,她站在我的面前,“上次真的谢谢你了。”
“你已经在这里被骚扰两次了,不怕吗?”
“就他们两个?老师已经教训他们了,全校通报批评,记过处分,再有此类违纪行为就开除学籍。”
“好,我还有急事,”我向他摆摆手,“先走了,拜拜。”
“叔叔,”我把衣服脱下来,塞到他手里,“替我拿一下哦。”
他低头看了一下,发现了剧本。
“各部门注意,第八场第一镜,开始。”
黑云拢罩了整个世界,霓虹灯照亮了前方,我十分小心,睁大哏睛,在黑夜中前行, 生怕自己迷失方向。
“那个,”杨吉荣拿着衣服叫住我,“不错呀,继续努力,争驭在后天试镜成功。”
“好的,”我接过衣服,“谢谢杨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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