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轻地拂过我的脸颊,看着天渐渐地暗下来,我的心里又有点难受,毕竟与同学们相处了快三年,总觉得有点难舍。
我看向窗外,橙红色的云聚在一团,就像一床大棉被,平铺在最高之巅上,橙红色的太阳懒洋洋地躺在大棉被上。
还有两分钟就要下课了,陈老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布置着数学作业,我看着同学们翻出习题册,折好印子,还有的同学直接拿起饭盆一股脑地冲出门外。
在我眼里,学校学生分为寄宿生和通宿生。众所周知,寄宿生就是住在学校里的,当然,只包含周一到周四晚上,这样的学生生活都比较独立;即使有些通宿生会在学校订餐,但他们每天晚上都要回家。
我是通宿生里的一员,待会儿我要见一个我最不想见的人,尽管他每天给我送饭。
从教学楼到学校卫门口有一百米左右,我如果直接走过去花不了多长时间,跑步用的时间更短。
可是,我偏不!
我沿着走廊跑,直到跑了两圈,出了一身汗我才下楼。
他抱着膀子,提着饭袋,深吸一口气,吐出一个烟圈,挂在裤腰带上的钥匙哐啷哐啷地作响,他好像已经习惯了。
我不急不慢地向保安室门口走去,他看见了我,丢掉烟蒂,看着我渐渐走来。
“刚才上厕所去了,不好意思,等这么久。”
“你肠道是不是有问题啊?”我眼前的这个人是我的父亲,他的皮肤发黄,嘴唇大,一副国字脸不断地往外渗出油,和其他男性相比,他的头发显得很长,“每次送饭都是上厕所。”
我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那粗糙的皮肤让我连忙抢过袋子,把手缩了回来。
而他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冲我笑了笑。
“快吃,一会儿冷了。”虽然这是一句暖心的话,但我感觉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是假惺惺。
我快速地回到教室,打开饭盒,狼吞虎咽起来。离第一节晚自习只有半个小时了。
我勉强没把自己噎死后,又迅速拿出作业,文具盒被我扔到桌面上,摊开作业本。
刚刚好,作业全部交齐,上课铃就响了。
我认真地看着黑板上的老师,安静地听着课,毕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就中考了,我可不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这道题谁会做?”黑板上是一道去年的中考的反比例函数题,面对这种题,我们班大部分同学只是不停地叫唤,我也不例外。不过说真的,谁愿意被分到差生班呢?
“哎,”老师看了看手表,“第五组第二个,你来回答。”
“把P点带入直线...”这句话我几乎听了无数遍,学了无数遍,但真的别让我做。
好不容易熬过了数学课,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一股轻风吹过,她慢慢从我身边走过,她的体香几乎要把我迷倒,我顺着气味望过去,林依雪回头对我笑了笑。
她是我的小学同学,也是我暗恋多年的假定女朋友。
当年小学毕业的时候,本想亲口告诉她,没想到摔了一个狗啃泥,我一路来到她的家,可是她没在,后来,她搬家了。
初三说出来透透气就真的是出来透透气,有时下课不上厕所的话,课上就让你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果不其然,老师拿着教材走进教室。
数学加政治,等于地狱加魔鬼。
学生又在哇哇大叫,这节课要背卷子。
“快快快,”老师转过身,“等一下抽查一到二十题,快背。”
我们没有办法,只好低头继续背书,有的人还嗷嗷叫了两声,可是没用。
时间恍然过去了,又到了抽查环节。
“快快快,二十一到四十题,背完了下课。”
有时还得分个高低,实行组内加分制。
下课铃一响,老师走出教室,大部分学生如同泄了气的气球,松垮垮的。
我现在就像一只被打捞上岸的鱼,急需一口新鲜空气。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被释放。
比较养眼的是,我看到了林依雪,她的笑对我来说就是享受。
然而我并没有做停留,迅速奔向厕所。
最后一节晚自习,英语。
还好工作量比较轻松,默单词。
“下课, 回去吧。”
我提着两个袋子,慢悠悠地走下楼。
灯光下,一个骑手戴着头盔,握紧一台女式摩托车把手,她看见我走来,把脚放在地上,推了推车。
“妈,”我冲她微笑道,“我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拿出一张纸,醒了醒鼻子,再次握紧车把手。
“快要中考了,”她看着前方的路,“感觉怎么样?”
“我...有点紧张。”我扣着帽子。
“别紧张,越紧张越考不好。”
我们到家了,家里还是那样,锯子,凿子,锤子,通通摆在地上,他蹲在那里,围着一块死木头打转。
“回来了,”他知道我不爱和他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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