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只有篝火中燃烧的木柴“噗呲”炸响,火焰烤在脸上热意上涌,脸颊上红彤彤的。
士兵都在外面院子廊檐下休息,阴森森的残破小庙里只有我们四人,宴七抱着干粮蹿到房梁上守夜,景泠崖还单膝跪在我面前,霜白色的衣袂被火光照耀闪现浅淡的金红色光晕。
夏侯枭躺在身后不远处的被褥上休息,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切,像是一点也不在乎景泠崖说的话,“皇侄还是抓紧时间过来休息吧,一会儿还有热闹看呢!”
我回过头望向他,手指攥紧了狐裘上柔软的狐毛,莫名觉得气愤,在除夕夜里的君臣宴上他信誓旦旦的指责韩子良算计了我和他,现在仔细想来,其实不过是他在离间我和韩子良。
我又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其实也不算坏事,至少他已经亲手将韩子良推向我这边,而且我记得韩子良的本族韩家就在云中城,再加上景泠崖与禁军也在我身边,景泠崖和宴七联手完全可以应对如今身有旧伤的夏侯枭。
“啧啧,别乱想,脑子都要烧糊涂了!”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回过神却发现夏侯枭已经凑到我身后一手环住我的腰,一手搭在我的额头上,语气很乖张。
“松开!”我恼火的想推开他,却被他拉住了手腕,夏侯枭把头埋在我的肩上,有些难耐的叹气,“别乱动,本王可是很久没碰你了!”
他拽过我手腕,将手指含在嘴里轻轻舔了一下,舌尖触碰到的指尖上还残留他湿热温软的气息,我拼尽全力推开他却被拽着一起倒下,夏侯枭抱紧我的身体,一只手已经钻进了狐裘在揉捏我的臀部,笑得暧昧,“已经等不及了么?”
我浑身僵硬的倒在他的身上,脸色愈发难看。
“咳咳、、、”坐在房梁上的宴七别扭的撇开脸,很是无奈的苦笑,“那个、、我和泠崖还在呢!”
景泠崖还是冷着张脸,只不过皱着眉头还是走开到角落里坐下休息,显然是听闻过皇帝和王爷的关系,不想掺和进去,选择不闻不问。
我不禁嘴角抽了抽,脸色难看的有些骇人,坐起身依旧紧紧抱着我的夏侯枭一点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但是我算是看懂了,他就是故意演给他人看的,瞬间就化解了景泠崖对他的敌意。
“谁?”
突然宴七高声怒喝一声,景泠崖和屋外的禁军都瞬间拿起兵器围了进来。
夏侯枭总算松开了我,只是搀扶着我的手臂,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我太过虚弱被搀着,他嘴角轻轻弯了弯,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小毛贼而已。”
这时,外面突然变得喧闹起来,火光密布在夜色中如游龙穿街过巷而来,还有吵闹的哭喊,甲胄的碰撞,和马蹄踏地的“哒哒”声。
我们走出败落的庙宇,在流水般轻漾的月色中隐隐看到匆忙奔来满身血污的山贼,明晃晃的砍刀上一晃而过他们苍白脸色上的慌张。
“景将军,不如禁军和晋远军联手斩杀贼寇?”夏侯枭扬了扬眉毛带着笑意。
景泠崖冷漠的握紧手里的长剑,“禁军只护陛下,其余不管。”
夏侯枭仍旧是笑着,我却伸手拽了一下他的手臂,低声呵斥道,“别想打禁军的主意!”
“都说是你想多了,本王都是你的,夏国自然也是你的!”夏侯枭伏在我耳边轻声细语,低沉的声线分外的撩人。
晋远军成三面包围的姿态将山贼赶向这边,禁军这只能无奈相帮,这些不入流的山贼哪里是夏国最精英的两支军队的对手,在血花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的场面下逐渐被斩杀。
“军爷,求求你们不要杀我的夫君!”一名被擒住的孕妇像是疯子一般扑向血肉模糊的尸堆里。
还有大哭着喊爹的孩童,红肿着双眼,在血色的深夜里崩溃。
我脸色苍白的攒紧拳头,放大的瞳仁里清晰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身后,宴七看不下去想要出手被景泠崖拽住,他愤怒的咆哮在我的脑海中分外清晰的回旋。
“这些妇孺都是无辜的,杀了他们这和滥杀无辜的贼寇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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