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个侦探他好像有问题

客厅里还在忙碌，白云天在听王老师聊模因、聊案子、聊接下来我们要干点什么。

我有些无聊地望向门口，顺着走廊就能看见大门，门口隔离带外是未曾散尽的街坊邻里，隔离带内是只在舔毛的蓝白短毛，它背朝我，面向人群。

我戳了戳王老师，示意他看外面：“不要紧吗？他们有些人还在拍照。”

“不用担心，这里的警员都是知情人士，他们会处理好可能发生的骚乱。我们的测试表明，‘蓝白猫’相似体的影响力远逊于该模因本身，而间接传递也会削减它的效果。”王侦探递给了我们一个安抚的眼神。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很缺人手吗，刚才你可是‘下意识地’以不安全为由，将刚认识的我们划进了助手行列，还要了家庭住址。”我侧走了几步，阳光从我身后洒进房内，我盯着这个叫王岩青的人的眼睛，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一张叠起来的纸，那是白云天的家庭信息，“这和你后续的说明有冲突，而你完全没有意识到，假设你对‘蓝白猫’的介绍并非虚言，那也隐藏了部分信息，比如‘某人做完下意识举动后，不会对该行为有太多记忆，’”看着王岩青逐渐凝重的眼神，我补充道“‘直到被他人提醒。’”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聊天。”我把纸片塞进还在愣神的白云天的校服口袋里，难得正经地对王岩青说，“你说的东西很有意思，我也有兴趣当一段时间你的助手，但是带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进来就太过了吧。还是说，还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你没有说出来？”

王侦探深深看了我一眼，“很好，我知道你们俩都是好孩子，而我也不是什么怪蜀黍，我们部门隶属国安局，专门负责处理这种模因事件，这是我的证件。本来是想让你们先消化一下信息，再挑一个氛围略微轻松一点的地方，而不是案发现场，”他摊了摊手，表明这里还是有人记得旁边的房间里就有一具尸体，“既然有人好奇心实在是藏不住，那我现在就和你们说吧。”也许是我在客厅的表现太过漠然，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我不擅长演戏，直到现在才终于在对面那人心中的安全列表里留下名字。

“‘蓝白猫’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一旦直接看见，那个图案就会以不断递增的频率出现在该对象视觉范围内，无法被中断，直至它永远存在于视线范围内，当然这只是猜测，时间尚短，参与人员均未到达该阶段。”我侧头看着白云天憨憨的笑脸，他肯定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能做到下意识的思维与正常人无异，那这个模因就对我们没有效果了吧。”我给了个乐观的回答，只是需要别人提醒才能想起下意识做了点什么让我不爽，有一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对于大部分人，这种状态只会让他们失去逻辑思考能力。”王侦探看来已经接受了现实，并试图成为少部分人。说实话我觉得，这里抗性最大的其实是白云天，毕竟天然克腹黑（划掉）。

“王老师，我们还有没有救？”我撅了撅嘴，摆出一个沮丧的鬼脸。我听到旁边传来一声闷笑，是你吗，白云天同学？

“有，记忆消除——只要你忘记了那段信息，它就无法对你继续产生作用。不过它会有点副作用，几天的头痛与距离认知障碍什么的，具体因人而异，我们常用它来善后，也就是说这种东西主要的使用对象是一无所知的普通人。”他看着我俩，似乎在询问我们是否要成为那一无所知的普通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从那扇大门走出去，你们就能继续日常的生活，没有模因也没有袭击。”一句废话。我没有普世价值观下的日常生活，而温室的花朵拒绝不了奇妙的冒险，我和白云天都摇了摇头。

“王老师，那像我们这样的知情人该如何对抗模因呢？”白云天迅速代入助手角色，积极地问道。

“问得好，我们一般硬抗。”王侦探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就像感冒，病毒侵入人体造成一系列症状，致使免疫系统产生抗体狙击它们，最后病好了，不是因为外界该病毒不存在了，而是因为它们被抗体阻拦，无法再影响我们的身体。模因也可以看成信息病毒，我们感染久了也能产生类似抗体的东西，就我们部门目前接触到的，这个过程不会超过一个月，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努力去应对这一个月的模因影响，记忆消除是我们最后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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