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美妙夜晚

林南枫蹑手蹑脚地进了卧室，没有开灯，顺着床沿，躺在了床上，生怕将何西洲吵醒。刚一躺下，何西洲就凑了上来。

“还没睡吗？”林南枫柔柔地说。

“没有，等你。”何西洲又往林南枫身边凑了凑。

“你不累吗？”

“有点，不过还是想和你说说话。”

“我也是。”林南枫只有一个枕头，她和她的头靠在一起，柔声说着话。

何西洲：“外面的风景再美，我还是想念这里的月亮。”

林南枫：“你走之后，月亮圆过一次了。那晚和然然去买水果，抬头望着天，我在想，不知道你那里的月亮是圆还是缺。”

何西洲：“月亮是圆的，我的心是缺的。”

林南枫：“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何西洲：“我站在繁华的蒙特拿破仑大街，周围是拥挤的人潮，人来人往中，我才明白思念的滋味是如此奇妙，每天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与我毫不相干，置身于人群中，孤独感将我包围。”

林南枫不再说话，静静躺在何西洲的身边。四周是一团漆黑的夜色，和何西洲匀净的呼吸声，此刻，她的心无比安宁。

何西洲：“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林南枫：“在想我以后的人生。”

何西洲：“以后想做什么呢？”

林南枫：“想做很多很多事。想游遍山海，想写小说，想学摄影，想……”想和你共度一生。

何西洲：“我想，四十岁前把事业冲向顶峰，若一平安健康，还有……”和你共度一生。

林南枫：“你有想过，给若一再找一个爸爸吗？”

何西洲没想过她会问这个问题，摇了摇头，“没有，不考虑。”

林南枫：“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人。”

何西洲：“我爱她，她就是我的理想型。”

林南枫：“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初中时读舒婷的《致橡树》，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缘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所向往的爱情，是势均力敌的，是轻松自在的，是我在这个世上的心理依靠。”

何西洲：“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一个人，她比你大很多岁，你风华正茂的年纪，她已经垂垂老矣，脸上布满皱纹，行动迟缓，你还会爱她吗？”

林南枫：“会。我也会有老去的那一天。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我只爱你朝圣者的灵魂。”

借着夜色，何西洲很想说出那三个字，但她明白，现在不是时候，她的小孩有漫漫追梦路要走，她断不可分了她的心。

等到她长成木棉，与树的形象和她站在一起，她会毫不犹豫将她揽入怀里。

林南枫在爱情里是个胆小鬼，她自卑，她逃避，她怯懦。何西洲不说，她会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一辈子。

“小枫，我有点冷。”

“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不用，我能不能，抱着你睡？”

“嗯。”

何西洲习惯性地从身后揽住林南枫，二人的心紧紧贴在一起。

未说出口的情话，借这暧昧的月色说出，未掩埋的心事，借这黑暗的夜色掩埋，未按耐的情绪，借彼此的双手按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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