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者耐心地等待了二十分钟,不一会儿,便听见别墅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与此同时,咔嚓——钥匙扭开房门的声音出现了。
录像从门缝拍摄,一个身材修长,挺拔英俊的金发男人打开门走入屋内。他有着典型美利肯人的外貌,一头受人喜爱的灿烂的金发,蔚蓝的眼睛清澈平静,穿着一身骚气的粉色衬衫,胸前领口大开,露出性感的喉结与锁骨。这正是别墅的主人——霍根·哈里曼。
罗伯特望着屏幕中的一切,心中升起一丝对霍根的怜悯与不忍。此时,拍摄者的左手已经放在了门上,右手则握着一把消音枪。这种口枪的子弹可以将人的脑壳轻易掀飞,不比打开一粒坚果困难。
就在拍摄者准备推门而出,威胁那个可怜的男人时,一道平静、磁性的男声从霍根身后传来。
“霍根,我们今晚吃什么?”
拍摄者显然愣了一下。
之后,镜头显示从霍根·哈里曼的身后走出一个有着棕色头发、翠绿色眼眸温和宁静,身高和霍根·哈里曼差不多的男人。他穿着一身上班的黑色西装,领带上布满蓝色条纹,手上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该死,又来一个。”罗伯特在录像前低声咒骂。
他看得出来,这个意外出现的男人应该是霍根·哈里曼的朋友。也许今天,两人约好了一起吃饭,然后再去酒吧“happy”一下。只可惜,他们现在可能已经一起去见上帝了。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增加了反杀罪犯的可能性。
毕竟,霍根看起来身强力壮,而他的朋友身材也不错。两个人一起,合力击杀‘玫瑰杀手’的成功率很高。
“嘿,凯尔。这得取决于我的冰箱里有什么?不过现在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我的房子里好像进来了一只小老鼠。”霍根耸了耸肩,笑着回答。
“是的,我想我们应该先打扫一下卫生。”
凯尔一边慢条斯理的说话,一边脱下皮鞋,放下公文包,将西装外套挂在挂钩上,顺手抚平了口袋边的褶皱。他做这一切时,平静、稳定、一丝不苟。
此时,拍摄者已经反应过来了。虽然比预料之中多了一个人,但没关系。他会好好招待这对好基友的。
“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最好静止不动。”话音落下,霍根与凯尔便一同朝拍摄者的藏身之处走来。
两个人渐渐靠近了摄像头,罗伯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他们裤子上的拉链。令罗伯特疑惑的是,如此近的距离,‘玫瑰杀手’竟然没有动手?
以罗伯特这段时间以来对他的追查,他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是绝不可能被几句话给轻易吓住的,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情况?
此时,霍根两人在影像中的姿态是背对着摄像头的并显得十分轻松,丝毫没有被意外来客闯入别墅吓到的模样。他们甚至开始若无其事的闲聊。
“嗯!让我看看。不是‘能力者’,也不是‘SPW基金会’,带着手枪和防护服?看来也不是霍格沃茨’的人……原来只是个普通的小偷吗?”
“太好了,凯尔。我还以为是麻烦找上门了呢!那接下来,处理掉他就好了。”
俩人的这番对话别说拍摄者,就连观看录像的罗伯特都愣住了。
他们在说些什么?难不成是嗑药了吗?
罗伯特下意识的在脑海里思索霍根口述的三个大约是组织的名字,但完全搜索不到。
“那就没问题了。我还以为自己的平静生活会被毁坏……只是普通人就没问题了。”
霍根慢慢转过头来,粉色衬衫正对着门缝、以及门缝里面的拍摄者。他脸颊的一半被灯光打亮,另一半则埋在阴影中,平日那双含情脉脉、四处放电的蓝色眼眸静静凝望着镜头,神色冷漠。
罗伯特确信霍根的身上没有丝毫防御物,也没有任何武器保护自己,更没有想要逃跑或拖延时间的意思
这样的一个普通人,他为什么在面对犯罪者与枪支时没有半点动摇,语气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更奇怪的是,他的那个朋友对此情形也是视若无睹。
而对于眼前男人类似自言自语的回应,拍摄者的选择不出罗伯特的预料。
他毫不犹豫地开枪了,连开三枪!很显然,他被激怒了。
“砰!砰!砰!——”
罗伯特额头上渗出了细微的冷汗,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枪击声仿佛是某种开关,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金发男人被掀开头盖骨、胸口血液洇开衬衫,被作用力猛击,撞到鞋柜上,带着大量鲜血滑下来的模样。
然而???怎么回事!!!
那个名为霍根的男人,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甚至悠闲地伸手整理了一下内陷的袖口。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拍摄者精度太差,没有击中他?
不,不对!不可能!
“玫瑰杀手的命中率不可能会这么差。更何况就算不能打中霍根·哈里曼,也至少会打碎他身边的家具和墙面吧?但是为什么没有击中东西的声音呢?什么都没有!”
罗伯特瞪大眼睛,冷汗从额头上滴落。
针孔摄像头的质量相当好,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收录得清清楚楚。罗伯特丰富的经验告诉他,之前三声枪响,的确是撞针撞击子弹的声音!他确信玫瑰杀手的枪和子弹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有问题的是什么……?
罗伯特感到疑惑不解,但录像还在继续。
此时,从拍摄者胸口传来的心跳声越来越剧烈。罗伯特紧紧盯着霍根的一举一动。他的神色依然十分平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悠闲轻松。但他的那种眼神,罗伯特曾经在好几个心怀不轨的狠辣杀人犯眼中看见过。
那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眼神。会为了自己的方向践踏一切可以被践踏的,毁灭一切可以被毁灭的,摧残一切可以被摧残的,甚至能够损人不利己。
霍根·哈里曼究竟是什么人!?还有那个凯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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