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北京的冬天

大循环赛后，海南集训告一段落，队员们纷纷飞回老家，和家人见上一面，在春节前归队，看北京飘雪的冬天。

身披国袍，使命在肩，多少个旁人团圆的日子里，他们在训练馆里挥汗如雨，难得的四天假期，对他们已算奢侈。

林高远往南，王曼昱往北，各自离散。

归队时，北京白雪皑皑，如老狼歌里唱那般。

林高远花了重金从孙一莎那儿得到了王曼昱航班的时间。

【孙一莎】：你要接王曼昱吗？

【林高远】：保密。

【孙一莎】：你就不怕我告诉她？

【林高远】：如果你不想她快乐的话。

【孙一莎】：好吧

【林高远】：王楚钦会比你早到吧？

【孙一莎】：他飞机，我高铁。

王楚钦的微信插播进来。

【王楚钦】：莎莎嘴太严了，我旁敲侧击都没问出来。

【林高远】：就没指望你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你的家庭地位，我还是了解的。

【王楚钦】：要不你就查查时间，反正每天就那么几班从她家到北京。

【林高远】：不用，我已经知道她的航班时间了。

【王楚钦】：谁告诉你的？

【林高远】：你家莎莎。

【王楚钦】：what？

【林高远】：放了点儿血，直接要的。等着你旁敲侧击，故宫的银杏叶黄了都没戏。

【林高远】：王楚钦。给你个忠告：直接点儿，凡事。

【王楚钦】：你是直接呀，然后被拒了。哈哈 哈哈

林高远按灭手机，起身收拾行李。一切妥当，林高远捏着手机，翻看着那年横滨夜色温柔里的照片。

“明天见” 林高远在心里默默地说。

林高远坐了最早的一班飞机从南往北穿越大半个中国。飞机稳稳地在机场轨道滑行。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尚早。

排队取好行李，掐算着时间，王曼昱的航班已经起飞，一个半小时后即将落地。林高远拉着行李去了KFC。

一个半小时后，林高远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拎着打包的午餐，慢慢地向出口走去，等着他心里的姑娘。

王曼昱从行李架取了双肩包背在身上，跟着人流走到履带前等待着行李箱。拿出手机给教练和孙一莎回微信。意外地，今天的行李出来很快。

王曼昱拢了拢羽绒服，拉着行李箱往出口走，低着头看手机，准备约一辆车来接。

林高远站在出口，看着王曼昱低着头摆弄手机，一把从王曼昱手里接过行李箱。王曼昱吓了一跳，本能地护住行李箱，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是我。走路还看手机，也不怕撞到。”林高远把手里的午餐递过去，接过王曼昱的行李。

“你怎么在这？你刚到？”王曼昱没有接林高远递过来的快餐袋，也没有松开拉着行李箱的手。

“等你呀。”

两个人站在出口。

王曼昱瞥见来接机的球迷粉丝举着长枪大炮正对着他们拍。

“吃吧，我算着时间呢，汉堡和鸡腿还是热的。行李箱给我。”林高远毫不理会那些拍他们的人，热情地捧着快餐的袋子递到王曼昱的面前。

“不用了，我不饿。我自己推行李箱就行了。”王曼昱试图往前走。

林高远有些意外地看着王曼昱，“怎么了？”

“很多人在拍咱们呢。”王曼昱皱了下眉。

“拍呗。关咱们什么事儿，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不是这样。” 林高远继续捧着食物，歪着头看着王曼昱。“赶紧吃，一会儿凉了，这么冷的天，凉得快。行李箱给我。”

林高远说着，伸手又去王曼昱手里抢行李箱。

两个人拉拉扯扯。

“林高远，你别这样，这样拉拉扯扯被你女朋友看到不好。”

林高远一愣。

王曼昱说完，一把拉过行李箱就走了。

林高远看着走远的王曼昱，回过神来，赶忙追过去。

“我没有女朋友。”

“嗯？”王曼昱扭头看他。

“分手了。循环赛前就分了。”

王曼昱停住脚步，扭头看林高远，足足有一分钟，“林高远，你对感情是不是太儿戏了。你有没有尊重过爱情？你一时兴起就追，兴趣过了就扔？”

说完，王曼昱拉着行李箱就走了，留林高远在原地发呆。

林高远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只叹了一口气。

该如何表白——“我喜欢你，从不是一时兴起”。

又能怎么解释，那段荒唐的不负责的过往。

大雪簌簌，林高远站在原地，看着落客平台上来来往往的车。路上停留着寂寞的阳光，那个她喜欢的姑娘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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