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的风有点冷,周餍整理了下凌乱的外套,没管发边被腥臭掩去的蘭花香,绕进负一层的电梯口。
周餍盯着那点亮光,老练地划开火点燃香烟,外边有人在喊,然后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等一下等一下!谢谢!”
周餍没动,目不斜视。那女孩儿还喘着气,见着她戴口罩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只看一眼也知道是个大美女。
“那个,请问你是新搬来的住户吗?”
周餍“酒店。”
女孩有些遗憾。“哦,我想找个室友来着,这边一个人住太孤单了。”
周餍掐掉了烟,冷淡地点了点头。
十五楼很快就到了,周餍先出电梯,给订的民宿装修不怎么好,整条走廊的灯都在闪。
刷了房卡进屋,地方很阔,有衣柜有灶台,电视机旁边还有三朵假白玫瑰花。
她站在门口顿了好一会才把包扔开。
惦记她的人没几个,所以电话响起的时候,她还有点缓不过来。
周餍划开屏幕,看见来电冷笑一声,贴上耳朵,四周都安静下来。
宋亚轩:“周餍。”
周餍“宋亚轩。”
宋亚轩:“嗯。”
周餍刚想发作,那边又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几乎听不见。
周餍都要以为那是颅腔眩晕产生的幻听。
宋亚轩说。
宋亚轩:“周餍,别抽烟。”
周餍“我没抽。”
宋亚轩:“你嗓子很哑。”
周餍“我说了我没抽你听不懂吗?有病。”
周餍火得直接挂了电话。
天都要塌下来了,周餍仍然熬到凌晨四点才昏沉入睡。
电话再也没响过。
天泛白,刚到六点周餍就睁开了眼睛,她解锁手机,把五分钟后的两个闹钟关掉。
通知页面空空如也,除了那条不餍人望的即时热搜,没任何人的消息。
周餍从没体会过这种滋味,小时候她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长大后她是受人吹捧的超一线。
现在却住在仅仅四十平的小屋子里,洗的用的还一股劣质香精味,她感觉浑身不舒服。
她怀疑宋亚轩在落井下石,给她安排这么个破烂地方。但宋亚轩不会这么对她。
九点半的发布会,周餍洗漱完就拔了房卡。
之前带她的经纪人早就携款逃跑了,助理因为受不了她脾气,顶着风波顺理成章地辞了职。所以她现在的选择只有一个,去找宋亚轩。
昨晚还在电话里骂人有病,今天就要拉下脸去求人。
周餍觉得荒谬,只是问司机。
周餍“吐车上罚款吗?”
司机敲了敲方向盘:“两百块。”
周餍瞬间好受许多。
周餍下车,在大厦前站了五分钟左右,等车载香氛味道散去,眉毛从始至终都拧得紧紧的。
不耐烦的情绪在看见宋亚轩那张苍白的死人脸后达到巅峰。
周餍先移开视线,她做不到与宋亚轩对视超过三秒。
宋亚轩:“可以打电话给我的。”
宋亚轩嗓子有些沙哑,像熬了大夜,事实上单看他充红的眼眶也能判断出来这一点。
他一如从前挺拔,肩膀被白衬衫合拢成宽阔弧度,脊背却违和的单薄。
周餍反问。
周餍“我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
宋亚轩没话了。
他将空药瓶扔进垃圾箱。
宋亚轩:“这附近刚好有一家灌汤包,先去吃早餐。”
周餍“你那坏病还没好啊?”
周餍笑得刻薄。
宋亚轩:“好不了。”
宋亚轩微低下头,被早晨雾气晕湿的额发服帖地垂在眼睫上。
他的五官生得好看,但出奇的没有一点攻击性。
周餍一见着就很想欺负他。
她双臂环胸,过分上挑的桃花眼眯着笑时充满了嘲讽意味。
周餍“你现在有钱了,还治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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