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考相对生活其他部分,于周餍而言要顺利许多。考完正逢交春,看不见雪了,周餍只着一件羊绒毛衣,与傅漫一同前往郊外的小镇。
深城的天略阴,safety坐在周餍身旁,乖乖地抬起头吹风,不一会皮毛就被打湿变皱。她摇下车窗,靠在枕背一言不发。
傅漫望了一眼她沉寂的神情,心又揪起来。
周餍看上去没有从前颓落。
也只是看上去。她学会隐藏情绪了,待人接物也更有耐性,但一如既往执拗。傅漫知道她始终放不下。
而且医生与她说,周餍有一定的自残倾向。
她精神已经抑郁了,只是并不明显表露在面上。
傅漫害怕自己伸出去的手,周餍抓不住。
这次前往溯卫镇,是为了资助一名弱视少年,名字叫季匆。
小孩是孤儿,福利院院长给予了前期的治疗费用,但最重要的那场手术,数额巨大,不是他们能够负担得起的。福利院有很多残障儿童,傅漫走在周餍身侧,刚进了铁门,看见几名穿着T恤的女孩在吃饭,她们都没有双腿。
季匆去到院长的房间,看见周餍还有些惊讶,即使事先院长与他交谈了这件事情。他在福利院是年纪较大的孩子,又早熟,自然清楚这场资助非比寻常。
溯卫镇的经济并不景气,福利院也只一所,与养老院合并,这儿并没有慈善机构,很多事情都靠院长与老师们支撑着。
周餍“季匆。最近眼睛怎么样?”
季匆:“周餍…姐姐。”
季匆喊完,脸就红起来,诚实地说道。
季匆:“跟以前差不太多。”
他没有动过手术,只是靠吃药。吃了药效果也甚微,他的世界就是模糊的。
周餍望着他眼睛,怔了一会,院长沏茶的声响清脆,勉强唤回她意识。
周餍“你想不想试一试?”
虽然是国外闻名的专家操刀,仪器也是最先进最高超的,尽量做到微创,但有关于眼睛的手术,风险程度不容小觑。
季匆:“想。”
季匆低下头,声音很低。
如果可以恢复,谁会想继续如此残缺特殊地生活着呢?
周餍点了点头,又与院长细密交谈了半个钟,傅漫也是资助人之一,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环境,感到新奇,还有些微妙。
在无意间瞥见门外站着的瘦弱少年后,她诧异了一瞬,在等她们吗?
季匆手里还捏着一叠纸,站在那等了很久。
手术定在八月,那时周餍已经进入大学,更有充足的时间关注福利院这边的情况。
院长向两位年轻人表达谢意,女孩的善意之举是没有目的性的,很单纯,只想要这些孩子恢复健康。
但院长同时知道,这位姓周的小姐所遭遇的变故。
老天总喜欢给人下绊子,专绊心诚的人。她再熟悉不过。
周餍出门,季匆立即直起了脊背,看了眼较为陌生的傅漫,神色扭捏地将准备已久的折纸递给她:
季匆:“你看。”
是东南西北。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里面每一面都是她的名字,字体很端正,像特意练过书法,还有收锋。
周餍讶异,唇角竟有微小弧度。
周餍“闭着眼睛写的?”
季匆:“闭着眼睛怎么可能写得好看。”
季匆反驳她,漆黑的眼睛眨了一下,不自然地搓了搓手腕。
季匆:“我查古汉语词典,模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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