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fety在九点多就犯困,周餍观察它好一会才确认它真的只是想睡觉,她摸了摸德牧身上那道凸起的肉疤,被皮毛掩着,平日看不见。
很深。
宋亚轩挨的那一刀更深。
周餍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宋亚轩,反应过来时,几颗泪珠砸在地板上。她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立即站起来走到桌前,抽了张纸巾擦掉眼泪。
毫无前兆的哭,止不住的眼泪,聚于高压下的神经,周餍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她最终还是打开了那个MP5。
她想,她迫切地想要见到宋亚轩的样子。
掌中的机子屏幕不大,但像素还算清楚,她按下按键,进入多媒体文件。
那个少年好像又活过来。
他参加比赛也几乎没有锋利的攻击性,弹琴时眉眼温驯,只靠琴声就能征服座下乌泱泱的人群。
谢幕时,宽阔的肩膀折出一个影子,宽敞明亮的礼堂在下彩带。谢铭让他放下奖杯,去接蛋糕,他很听话,接过蛋糕还向周围的人鞠躬。
原来那天是他生日。
周餍不知道。
那些老师还在问他,可不可以往他脸上砸蛋糕。
“我担心弄脏衣服。”
“衣服洗一洗就好了嘛。”
“是啊,怎么说也要毕业了,就这么一回聚在一起,让老师们祝福一下你还不愿意啊?”
那几个老师在开他玩笑。
周餍奔逃的注意力又被扯回原位,宋亚轩站在桌前,离摄像头近了一些,她看见他手捂在左胸口,神情认真。
“但是这个,不可以弄脏。”
周餍握着边缘的手指不自觉攥紧,她看见了。
那是她做的毛毡。
那么丑的东西,针脚都不齐,宋亚轩去买走了。
周餍无故笑了声,眼中尽是不解。
他真的好笨。
他把她所有都当做宝贝。
他真的好笨。
毛毡可以用水洗干净,他却偏偏说,这个东西不能被弄脏。
她笑到哭,不敢再看下去,抬手捂住发疼的额面,思绪乱成一团。
从前她没那么在乎,宋亚轩为什么会喜欢她?
可现在,她恐惧、后怕,她到底有什么值得宋亚轩喜欢的?
她那么坏,坏到他死了也只是单纯厌倦噩梦缠身,坏到重生后只想与他彻底两清。
她妄想你瞒我瞒就能够把欠他的都还清。
那可能吗?
周餍全身发颤,望着窗外很久没有动静,只是哭。床头灯暗淡,她突然想起那杯被她打翻的骆驼奶。
不会再有人来了。不会再有人守在她床边了。
做完噩梦,也触碰不到宋亚轩的体温了。
那个跟在她身后的人,永永远远地长眠地下。
周餍又将那个视频,看了好多遍。没有吃安眠药,她盯着屏幕里的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到天光大亮。
次日放课,周餍去学院的琴房练琴。傅漫看见她露在外面的线,问:
傅漫:“买新耳机了?”
耳机里是轻柔的钢琴乐,周餍转过来,面无表情:
周餍“嗯。”
傅漫跟在她身后,进了琴房便落了锁。
傅漫:“周餍,季匆明天就要动手术了。”
傅漫:“我好紧张。”
周餍弹了几个音,声音冷然,但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她说:
周餍“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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