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将云吞端到她面前,神色肉眼可见的紧张,双肩都拢成一个拘束的角度。
周餍受惯了别人注视,但他这种静悄的,她还不太习惯。
她用勺子舀了舀汤,现在还有点烫。
周餍“你不饿?”
宋亚轩:“不饿。”
周餍皱眉。
还想说什么,但又顾忌到他心思敏感容易胡思乱想,索性不说话了,低下头静静吃饭。
临时摸出来的门道,但味道似乎与之前,没什么两样。他下厨也很有天赋,看菜谱就能做个齐全。不像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做出来的,自己都不乐意咽下去。
那段时间太灰暗了,她吃什么都吐。
周餍尝着云吞,有些鼻酸。
起码现在,宋亚轩是活着的,就在她身边。
想到这,她收敛了略微溃散的思绪,她可不能表现出什么不正常来。
……
宋亚轩整理好餐具,转身便见着她将脸埋得很低。
周餍用餐时脊背也是挺直的,偶尔才会微微弯下去。
他犹疑的同时,还看见了她的发带,轻轻垂下。她头发不是很长,但浓黑,被束起来时扫过肩胛,还有些服帖沾到脊背。
发带……
宋亚轩控制着不去多想,但看了那一眼就心跳失衡。
在他进入周家的那一天,周餍淋了雨,起初是发高烧,所有人都焦急地忙上忙下,后来烧退了,只是还伴随咳嗽,连佣人都以为没事情了,慢慢调养就好。
可周餍其实好难受。
她没有必要忍这些病痛。
没有人发现。
除宋亚轩以外的任何人,都没有。
但是周叔叔没有回来过一次,古梓阿姨也只是摸摸她的脑袋,而后叮嘱云姐要照顾好小姐的身子。
直到第二次高烧。宋亚轩对那天的记忆很是深刻。
周餍哭过,汗打湿了脸庞与长发,古梓心疼地给她擦着脸。
而他是在家庭医生的提醒下,顺理成章地为她束起了长发。
那是他在场很久,犹豫再三,最终败在周餍冷漠眼神之下的,不敢做的事情。
他以为这条发带,她早扔了。
虽是发带,但布料很廉价,只是颜色讨喜了一些。
母亲在世的时候,他学过一些缝纫技巧。
但他同时提醒自己,面前的人是周餍。
周餍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这发带,她可能根本不知道是谁的,是什么时候的。
毕竟,不过是一条发带而已。无足轻重。
周餍已经吃完了,却发现少年站在厨房门背处,一动不动,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喊了声他名字。
宋亚轩又立即抬起头,眼神温驯地看着她。
周餍淡淡地使唤着他。
周餍“宋亚轩。收拾一下啊。”
周餍“弄完,想一想,怎么能在你房间实现两张床?”
前一句,宋亚轩迅速走过来收拾,后一句,他拿着空瓷碗的动作又顿住,惊愕得面红。
两张床?
周餍觉得他这副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不聪明。
看着少年几乎僵硬地洗完餐具,再僵硬地走到餐桌前,虽是低着头看她,俯视视角,却显得木讷,乖巧。
宋亚轩:“周餍…两…两张床…”
宋亚轩努力地去理解她的意思,可无论怎么表达,都很引人误会。
周餍都不知道,他还有结巴的小毛病呢。
周餍“不然?”
周餍倒是心平气和,满脸的不在乎。
周餍“不然还一张床吗?想我跟你同…”
那个床字的声儿甚至还没有出口。
宋亚轩脸唰一下就白了,然后又猛然烧红起来,慌乱地回答她:
宋亚轩:“没有的。”
——
小徐:没有那么快,周餍也不会因为愧疚就喜欢上宋轩,但她这个人确实已经发生了转变,至于变化是什么,你们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忍耐病痛,是为了博取爸爸的关注。亚轩知道周餍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同时也看到了周餍的落空和委屈。换一个视角去看,如果亚轩去为她擦了眼泪,她会更讨厌亚轩。
本文遵循桥到船头自然直。还有就是,周餍她其实不是小太阳。
宋亚轩眼里的周餍,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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