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到天亮,估摸着朱枭应该下朝回来了,朱竹清洗漱完便准备去书房,开门便看见朱枭在门口。
“父亲。”朱竹清忙行了礼,“父亲怎么在这?”
“你昨晚,出去了?”
“是。”
朱枭拍拍她的肩膀,走在前面:“跟我过来。”
还以为朱枭是处罚她,走到书房门口,朱竹清犹豫了,父亲的书房从来都不让她和姐姐进去。
“进来,你不是有事和我说吗?”
“父亲知道?”
“昨夜出去是去找戴沐白那小子了吧?”朱枭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她,“戴沐白又要出征,我知道,这次你肯定是不会乖乖听话的,我也不能再关你一次,为父只有一个要求,带上这个,危机时刻可保性命。”
那东西,竟是诸葛神弩。
“父亲,这……”
“这可是好东西,为父有个七宝琉璃宗的朋友,偶然他和我说起他们宗门找到了一个杀伤力极强的东西,不用输入魂力,按下暗扣就可发出惊人威力,可以击杀四十级以下除防御类,强攻系的魂师。”又拿出一个魂导器放在朱竹清手上,眼里有着不舍,“这个魂导器也带着,我在里面放了伤药,如果受伤一定要及时处理。戴天一族武魂虽不是邪眸白虎,但也一定有立足之根本,切不可轻敌。”
将诸葛神弩放进魂导器,这个魂导器只要注入魂力便可随意放大缩小,最小变成一枚银色的戒指,戴在手上。朱枭注意到朱竹清右手上的戒指,有些阴阳怪气:“堂堂星罗帝国二皇子,竟然这么抠搜,送个戒指连钻都没有,还没为父的魂导器好看。”
听到朱枭的话,朱竹清感觉心头泛起酸意,姐姐出嫁了不常回家,自己又要离开,自己又没有兄长,如果自己也出嫁了,偌大的殿堂便只剩父亲母亲两个人,未免孤单。
“父亲,谢谢你。”
看到朱竹清眼底泛起的泪光,又这么正经的道谢,朱枭也有些不自在,强壮镇定又显得格外别扭,轻咳一声,背着手走了。
天气开始回暖了,南荣竹坐在窗户边织围巾,轻哼着曲子,朱竹清认得,那是小时候母亲哄她睡觉经常唱给她听的。
“母亲。”朱竹清在身后轻唤,南荣竹没有回头,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的母亲,不记得自己是一位母亲,她的记忆停在她刚嫁给朱枭的那一年。
“阿竹。”父亲和母亲相恋的时候便是这么叫的。
南荣竹停下手中的活,回头看,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正微笑着看她。
“小姑娘,刚才是你叫我吗?”
“嗯。”朱竹清过去,在她的椅子前蹲下,微微仰头看她,还是那般地美丽清纯,温婉动人,“我这次和沐白先走,军队随后跟上,会很快回来见你的。”
“你是要去打仗吗,你父母怎么回事啊,怎么让你一个小姑娘上战场!”南荣竹皱着眉,撑着椅子起身,“你父母呢,我去和他们说,国家要灭亡了吗,怎么让你去?”
眼泪忽然滑落,朱竹清稳了稳声音:“您会愿意让我成为您的女儿吗?”
“怎么不愿意,你长得就和我梦里的女儿一模一样,一样的大眼睛,一样的小嘴巴,一样清秀的眉毛,一样秀美小巧的鼻子,一样地漂亮,我都和老朱商量好了,要生两个女儿,一个就叫竹云,一个就叫竹清。”南荣竹很开心,拉着她的手晃啊晃的,“你觉得怎么样,我起的名字好不好听?”
“好听,很好听。”朱竹清声音哽咽,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依然保持着微笑。
“你怎么哭了呀,不哭,我送你一个礼物吧。”南荣竹从身边的装满毛球的筐子里找出一条红色的围巾,“我觉得我的女儿出生的话应该是在冬天,怕她冷着,先给她织几条围巾,送你一条,现在三月底,到冬天前我还来得及织。”
“妈妈,谢谢。”
南荣竹摇着椅子沐浴着阳光睡着了,针线依旧抱在怀里,说等她凯旋回来给她织件毛衣。
赶了一天路,找了个旅店住下,戴沐白已经熟睡了,朱竹清却怎么也睡不着,小心地撤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下床拎着鞋出了门。
小镇临着河,夜里的风格外地大,混着河水的温度,有些凉飕飕地吹过来。随意找了个石块坐下,长发被扬起,遥遥地看着来的那个方向。
夜色越来越暗,星星密密麻麻地布着,好似和她看着同一个方向,忽而肩膀一沉,带着熟悉味道的外套,朱竹清把手穿进袖子里,戴沐白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
“在这里坐了多久了,手都凉了。”那双眼眸里都是担忧,“差点以为自己找不到你了。”
“不知道,有一会了吧。”朱竹清前倾搂住戴沐白的脖子,微凉的脸颊贴在他的下巴。
摸摸她的脑袋,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不开心吗?”
“嗯,有点担心母亲,她的情况不是很好了……不知道等到我们回去,还能不能再见到母亲了。”
“出发前,我给母亲请安了。气色很好,而且一看就是长寿,她站在城楼上目送我们出来的,我让欧得带着御医勤往那边跑一点,每周写信报告情况。”
眼泪滴在戴沐白的脖子上,朱竹清抬起头坐正,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看上去委屈极了:“真的吗?”
“你老公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家里还有父亲和大姐呢,有他们在母亲一定没事。”
“你厚脸皮,我都还没嫁给你。”
“迟早的事嘛,我争取用最少的时间和战力解决戴天残族,然后我们就回去。”即使是深夜,戴沐白也将朱竹清脸上的羞意看得清楚,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旅店走,“现在回去睡觉,这里这么凉,吹感冒了怎么办。”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走,别被人看见了。”
“看见了就看见了,咱俩又不是什么奇怪的地下交易。”依照戴沐白的性子,若不是考虑到朱竹清太过害羞,他每天都恨不得两个人黏在一块,不管是谁,都想要宣示主权。
在朱竹清的强烈要求下,在进旅店前,戴沐白还是把朱竹清放了下来。朱竹清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将脸挡住,红红的耳朵却暴露了她此刻的羞意,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可朱竹清还是容易害羞,见她弯腰整理身上的衣服,戴沐白悄悄地俯下身,牙齿不重不轻地在她的耳朵上咬上一口。
静谧的夜连衣服的摩挲声都变得刺耳,朱竹清被吓住了,下意识地捂着嘴不让声音出来,急速地往后退,拉开她与戴沐白的距离。
“你干什么!”
两人的位置离旅店门口不远,前台店员听见动静伸出头来看,朱竹清气愤地将身上戴沐白的外套脱下来,直接扔在地上。
“哼!”
朱竹清穿了一件白色挂脖的针织连衣裙,露出一个肩膀,纤细的腰身被腰带凸显出来,那男店员的目光跟随着朱竹清的步伐,消失在拐弯角眼神还意犹未尽。回味着将视线移回来,猛然对上一双邪眸,吓得捂住心脏大口喘着气。
“砰!”拳头砸上身前的桌子,那凹进去的一块看得他心惊胆战。
“这次是警告,眼睛下次再这么乱瞄,我直接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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