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竹得知戴沐白现在仍旧在外面,有些担心:“夜里寒气甚重,让太子殿下这么站着,总归不好,还是将他请进来吧。”
朱枭则悠游自得:“小年轻的事夫人就别操心了,时间不早了,咱么还是早些歇息。”
“不行。”南荣竹起身要披外套,“好歹也要劝劝竹清那丫头,真这么耗着迟早会伤感情。”
南荣竹刚披上外套朱枭又给她脱下,又要去披朱枭又拦住。
“你不要拦我。”
“哎呀夫人,竹清年纪也不小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有分寸,他们二人若真因为这点事就闹到翻脸不认人,说明感情并不牢固,分开了也好,趁着我还有能力能和老皇帝讲条件,还能保住她。”朱枭长叹一口气,往窗外看了一眼,“这种事情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决。”
朱竹清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神不宁,白天匆匆看见他气色似乎不是很好,都这么晚了,他现在还在吗?
心烦意乱的,翻身起来走到窗前,稳住呼吸掀开窗帘,戴沐白在花园的摇椅上睡着,怀中还抱着那束玫瑰花,似乎是怕露水败了花瓣,大半外套都搭在上头,眉头紧皱,看上去睡得不安稳。
天斗使团刚走便过来了,这么多天忙得没日没夜的,自然也是累坏了。到底还是心疼的,朱竹清走下楼,轻声打开门,走近了才发现戴沐白脸颊处泛起不正常的红,伸手探过去,额头滚烫,难怪睡得不安稳,原来是发烧了。
朱竹清急得推他:“戴沐白,戴沐白!”
“嗯?”戴沐白缓缓转醒,见是朱竹清激动地抱住她,“小清,你肯见我了。”
猝不及防地被抱住,他揽着自己的腰,半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胸膛,着实不舒服,朱竹清挣开他,有些恼地一拍他:“不见你你不会走吗?夜里寒凉还睡在这里,你都发烧了。”
戴沐白这才回神过来撑起身子,摸了摸昏昏涨涨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发烧了?难怪头疼。”
“傻吗你!”见他这副模样朱竹清就着急,“还在这里干什么!跟我上来。”
闻言,戴沐白傻乐着一下就蹦起来,拍了拍外套上的露水,把花递过去:“小清,花!”
那一地的蜡烛都燃完了,用花瓣拼出来的字也已经被风吹散了,只有戴沐白一直抱在怀里的依旧鲜艳欲滴。
朱竹清看着,鼻子一酸,接过那捧花:“我可还没说不生气。”
戴沐白乖乖跟在她身后,朱竹清的房间在楼顶,戴沐白有些累了,伸出手勾住朱竹清的小指,见她没有反应便顺势牵住整个小手晃了晃。
“小清,我这几天都好累哦。”
“嗯。”
“小清,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
这次朱竹清没有应他,看来还是在生气。
“小清~”
戴沐白拉着她的手又晃了晃,还要接着说,朱竹清捂住了他的嘴。
“不要再说了,一会把我父母吵醒,我饶不了你!”
戴沐白只得乖乖闭上嘴。
到了房间,朱竹清将花放在桌上,一边从医药箱找体温计,一边对他说:“你去躺好,给你量量体温。”
看着那张床,戴沐白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脱了外套就爬上去,被子里还有朱竹清的余温,有香香的味道。
朱竹清找了温度计正要给他量,就见那双邪眸亮晶晶地看着他,一脸的期待。
“张嘴,含着。”
朱竹清搬了椅子坐在床边,拿起柜上的书挡住自己的脸,心乱得一刻也看不进去,戴沐白那眼神似乎怎么也挡不住,火热地看着她。
“你把眼睛闭上。”
戴沐白不解,含着温度计含糊不清地说:“为什么?”
“不要说话!一会测不准了。”朱竹清实在受不了他的目光,伸手挡住他的眼睛,“别看了。”
戴沐白倒也真的闭上了眼睛,将她挡在自己眼上的手拿下,包在手里,一下一下地捏着她的指尖,像是什么好玩的玩具。
“三十九度三。”朱竹清拿了温度计,抽了手出来,“好好躺着,我去拿药。”
戴沐白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陪我嘛~”
朱竹清无奈:“我就去拿个药。”
戴沐白盯着那不远处的药箱,琢磨了好一会才放开她:“那你快点。”
喝了药戴沐白就要拉过朱竹清睡觉,被朱竹清拒绝了。
“既然感冒了就好好休息。”
“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别吵,我要修炼了,天亮了就自己回去找太医。”
“不要嘛小清~真的这么狠心,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吵架了,我发誓。”戴沐白说着便爬起来跪着比出三个手指,“我以后再和朱竹清吵架,再惹朱竹清生气,我就天打雷劈,修为……”
话未说完,朱竹清便捂住了他的嘴,嗔怪道:“谁让你乱发誓?”
戴沐白顺势抓过那只手在嘴边亲了亲,或许是实在不舒服,眼眶湿润润地望着她:“我真的知道错了,等我感冒好了我就给你赔罪,以后你指东我绝对不往西边走,我一定指哪打哪。”
“你根本就还不明白问题到底是什么。”朱竹清想好好地跟他说一番,念及他还在发烧,只得松了气,“算了,先睡觉吧。”
戴沐白脑子昏昏沉沉的现在什么也听不见,只听见朱竹清的最后三个字“睡觉吧”,立马开心地躺下,掀开被子拍了拍身旁的位子,朱竹清无视他的动作,去柜子里又找了床被子出来。
“感冒的话还是一人盖一床被子比较好。”
戴沐白只能欲哭无泪地看着朱竹清关了灯,裹进另一床被子里背对着他躺下,惦念了好多天的温香软玉就在身旁,看得到却抱不到,都要把人郁闷死了。
朱竹清朦朦转醒时只觉得身上好重,一看才发现戴沐白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她这边,双臂紧紧的抱住她,一条腿搭在她腿上,脑袋也抵在她的肩头,牢牢地抱着她都快要喘不上气了。
朱竹清被压着不舒服,正要挪开他的手起身,戴沐白便哼唧一声,又将她抱住。
“戴沐白,你放开我,抱得很不舒服。”朱竹清皱着眉,想要挣开。
戴沐白还在困劲上,哼唧着往她怀里钻了又钻,呢喃着:“宝宝很困,再睡一会。”
朱竹清被他一声宝宝喊得面红耳赤,羞恼地推他:“谁是你宝宝,快放开我,说好睡你自己那的!”
“宝宝~再陪我睡一会。”
使足了劲也挣不开他,压得她腰酸背痛的,他体温又高,不一会便闷出了细汗,又不敢掀了被子,只得任由他抱着睡到午时。
戴沐白睁眼时,朱竹清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推他:“醒了就起来。”
戴沐白掩耳盗铃似的闭上眼:“没醒呢。”
“你别装,快点放开我。”
“好吧。”戴沐白不情不愿地松开她,转身背对她,手指揪着被子角。
朱竹清有些看不下去:“你不要装成这个样子,说好自己睡自己的,你钻到我这里算怎么回事。”
戴沐白撇撇嘴,委屈巴巴的:“为什么不让我抱着睡,我好想你的。”
朱竹清无语到了极点,判定为他脑子烧坏了,下床拿了体温计走到他那边:“再量一下。”
趁着量体温的空隙,朱竹清去厨房打了些粥,刚端着要出来时,碰上了朱枭。
看她手中端着粥,朱枭问道:“没吃早餐?”
朱竹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去吧。”
朱竹清正走出两步,朱枭又喊住她:“今早不见太子殿下,可是回去了?”
“是。”
“那便好,昨天夜里寒凉,若是一晚上都在这里怕是要受寒了,回去了便好。”
进了房间朱竹清将粥往他手上一放,又看了眼温度计,温度还未完全退下来。
将东西都收拾好转头才发现戴沐白还端着那碗粥一动未动。
“想什么呢,快把粥喝了回去。”
“你和我一起回去吗?”
看着戴沐白那殷切可怜的眼神,朱竹清还是狠心回绝了:“不回去。”
闻言,戴沐白一整个连着头发丝都蔫了,乖乖地喝起那碗粥,喝了两口便放下了勺子,一脸的苦恼。
见他模样,朱竹清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小清,忘记放糖了,没有味道。”
朱竹清噎了一下,想来是着急忙慌的忘记的,但朱竹清怎么会承认。
上前拿过手里的碗,用勺子挖了一大勺强喂进他嘴里:“不好吃也要吃完。”
谁知戴沐白又傻乐起来:“老婆喂的最好吃了。”
好像又中了他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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