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沐白下朝时,朱竹清正在修炼,知道她想要突破六十级,便也没打扰,转身去了书房。
政务多起来,他修炼倒不如朱竹清勤快了。
下月是朱竹清的生日,十八岁成人礼,又是太子妃,肯定是要大办的,这件事还得和戴御天,朱枭商量一下,最主要的还是朱竹清自己的意愿。
到午时朱竹清才收了魂力睁开眼,发现戴沐白一直没回来便去书房找,结果书房也是空的,欧得也不见人影。
转到正殿才发现正殿大门紧闭,里面似有声音,欧得也站在门外。
“欧得,沐白在里面吗?”
“在,不过现在还不能进去。”欧得拦住她,悄声地和她说,“军队统领和文翰院长在里面呢,已经一上午了,我看这一天都出不来了。”
武官之首和文官之首,怎么会同时过来?
“出什么事了吗?”
欧得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这两人红着脸一路吵过来的,那嘴皮子快的说什么也听不清。”
朱竹清点头,又看了眼天色,阴沉沉得似乎要下雨。
“少主本来早饭也没吃,这会又被缠着,中饭怕是也吃不上了。”
“你去厨房拿保温的食盒装些过来,再带把伞来。”
“可是少主让我守在这,一步也不能走,我得防着其他人过来。”
“我在这,你去。”
雷声四起,雨滴顺着雷声四处落下,噼里啪啦地下起大雨,朱竹清撑着伞站在门外,另一只手拿着食盒。
欧得反复过来说要替她,都被她拒绝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只是想希望这扇门打开,自己就能第一眼看见他,而他也一样。
暴雨带着狂风和陡降的温度而来,天色黑的早,殿内已经点起灯,朱竹清垂着眸,心情有些淡漠。
殿内,戴沐白已经听他们两个人吵了一天了,各说各的理。
今年收成不理想,百姓缴纳的税务便减少了,可军饷下来不减反增,学校建设方面也不能少,可总共就一笔钱,拆开分发后续补上也不满意,分给任何一方也不满意。
说是来找戴沐白商讨,让他做决定,实际上就是找到戴沐白这里来比嗓门大了。
“够了!”
他们嗓门大就要比他们的更大,戴沐白被烦的一吼,拍桌而起。
本来还在争吵着的两人迅速安静了,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都想要钱是吧,你们是不是觉得国库很充足啊?”戴沐白都快气死了,一整天就陪他们俩耗在这里了。
“你,想要军饷,要粮食,带着你的军队去西北开垦荒田自给自足。”戴沐白又指向文翰院长,“你,要钱办教育,带着你手下的老师校长什么的,多去斗魂场比几场。这钱谁都别要!”
“太子殿下,这怎么行,我们的军队都是储备精英,怎么能让他们下地干活呢?”
“现在又不打仗,他们一天到晚再军营里除了喝酒就是赌博,你以为我不知道,真要追究起来何止是开荒这么简单,你们还要倒贴我钱,还有脸来找我要钱,没有!”
“太子殿下,学校里的老师和校长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去斗魂场的话会不会……”
文翰院长话没说完,正殿的大门已经被踢开,三个人的视线同时看了过去。
只见朱竹清长发都被打湿,伞被拖在地上,雨水顺着伞檐一路下来,阴沉着脸,看不出一丝情绪。
“解决方案不是都已经出来了吗,两位大人还有什么异议?”朱竹清声音冷漠,带着明显的寒气,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竹清愿意为两位大人参谋。”
感觉到寒意,两位也是颇有默契地开口。
“没有异议,臣这就去办,不劳烦太子妃和太子殿下了,老臣就先告退了。”
两人仿佛脚底抹油一般一溜烟地便走了出去,不忘将大门关上,嘴里嘀咕。
“这太子妃殿下属实有点吓人。”
“小清,你什么时候来的?头发都湿了。”
戴沐白拿了椅子上的外套给朱竹清披上,这才发现她的衣服也湿了大半,身体寒凉。
朱竹清将手上的食盒往地上一放,躲开他披过来的衣服。
戴沐白这才发现朱竹清手上一直拎着食盒,打开一看,里面的饭菜已经冷掉了,看来在外面等了很久,难怪这么生气。
“小清,怎么不让欧得传报?”
朱竹清冷着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他。
戴沐白心里一慌,他昨日才哄好的媳妇啊。
戴沐白四处看了一番,端着食盒坐到朱竹清旁边,脑袋在她肩膀上撒娇似的蹭了蹭。
“老婆最好了,知道我累了一天还专门给我带吃的。”
说着便吃了一大口:“老婆带的饭果然好吃。”
朱竹清拿过饭盒:“都冷了,别吃了,还是让欧得送新的过来。”
“是啊,欧得那小子呢。竟然让你在门外等了这么久,我非得收拾他。”
“是我让他走的。”
见戴沐白抓过她的头发,朱竹清转过身抱住他的腰:“我等了你一天了。”
朱竹清难得撒娇,戴沐白心都软化了。
“我的错,下次你直接进来就好了,不用在外面等着。”
“可是规矩……”
“什么破规矩,在我这里你就是我的规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朱竹清被他逗笑:“真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戴沐白认真点头,“对了,马上要过生日了,父皇的意思是要大办,你怎么想?”
“听父皇的。”
朱竹清蓦然改口,戴沐白动作一顿,反应过来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你叫父皇了?”
朱竹清只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没意识到这一点,上次失忆叫父皇的回忆又浮现。
“我没有。”朱竹清偏过头不承认。
“我听见了。”戴沐白捧过她的脸把脑袋转回来,“都叫父皇了,叫声老公听听。”
戴沐白一脸的期待,朱竹清脸一红,抿着嘴不愿意。
戴沐白脑袋在朱竹清身上乱钻,耍无赖:“叫嘛,叫嘛,我都没听过,满足我一下吧,老婆~”
“不行。”朱竹清把他的脑袋推开,义正言辞地拒绝。
“哼。”戴沐白学着她生气的样子,偏过头鼓起嘴。
朱竹清低着头,拉了拉他的袖子:“我的衣服都湿了,有点冷,我们先回去吧。”
戴沐白默不作声,用外套将朱竹清裹起来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来。
“放我下来,我能走。”
“不放。”
“你都抱了一晚上了,还不放吗?”
朱竹清生无可恋地,从正殿出来开始,不管是吃饭还是看书,处理公务,戴沐白都牢牢抱着她,怎么样都不肯放她下来。
“不放。”
“那你抱着吧。”
戴沐白查卷宗,朱竹清抱着他的脖子,手在他的后背玩起他的头发。
“要睡觉了,还是不放吗?”
“不放,抱着睡。”戴沐白还是倔强地,“你喊一声老公,我就放开。”
“不喊。还不放开我,我真的要生气了。”
见朱竹清板着脸,戴沐白也只得放开她,然后卷过被子躺下,整个人缩成一团,背对着朱竹清睡觉是戴沐白最后的倔强。
看着眼前这耍小脾气的人,朱竹清也知道自己得哄一哄。
躺进被子,从身后抱住他,声音软软的:“别生气了嘛。”
“哼。”戴沐白往前拱一拱,脸都快贴在墙壁上了。
“你抱着我吧,想要你抱着我睡。”
“哼,不信,口是心非。”
戴沐白又象征性地往前动了动。
“真的不理我?”朱竹清问了一句,见他没有反应,松开抱着他的手也转身,“那你这辈子都别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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