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应了声,退了下去,一出书房,他便唉息。
想不到赵氏既如此凉薄,既然真抛下孩子另嫁了。
想当初,颜先生为了娶她,不惜与小主子大吵一架,几近闹翻。
那时他还觉得,这赵氏放了这么多有钱有权的妾室不做,去当了寒门的妻子,还当她是个能吃苦之人。
未曾想,那颜先生一出事,是死是活犹未知,她便来求小主子收了她做妾室,说是为了给颜平之子安定。
也不知小主子是如何痛斥她的,她掩面哭着跑了。
虽是拒绝了,但小主子派人送了钱财去颜家,只让人拿于老嬷,让她照顾母子二人,有陆府的救济,总能让几人安稳一生的。
未曾想,不过半月,那赵氏不知怎么就被抬入了庆安王府,且不说颜先生只是下落不明,便是他身死,作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得为其守孝一年。
结果她既说,二人虽是办了婚事,但未来得及去府衙入了户籍,她仍是未婚女。
无耻,当真无耻。
而抛下自己的孩子,更是无德,先前还说什么为了孩子的安定,愿入陆府作妾,便是陪房也无谓,结果既是如此。
那老嬷,抱着小孩看着她被抬走,老嬷问她,“是否会后悔”,至少,看到她刚满月的孩子,是否会心软。
她只道两字,“不悔。”
与其终究在那人身上看不到半分希望,不如就此放下,入了那王府,当个宠妾都比他的妻室高贵。
……
深宅大院,富丽堂皇,这是她幼时,便幻想了很多很多次的,如今,心愿了了,但却又空了。
她犹记得幼时,跟着母亲同戏班,入了一家当地富豪的宅院唱戏。
那家夫人很喜欢听戏,请了戏班大半个月份,那个看着与她同龄的小姑娘,高高兴兴的在院中玩,看到她时很惊奇。
好不容易有了同龄的女娃,她便拉着她一同玩,那时她最快乐的时光,那家小姐很喜欢她。
那时娘亲不知忙着什么,戏班子也在排戏演戏,没空让她学唱戏,所以才得空天天跟在小姐身后,她送了她很多很多的礼物,还送了她一块玉佩,说把她当作好友,还夸她的娘亲唱戏很厉害。
小小的赵倩怡第一次有了朋友,如见了知己,她小心翼翼地缝了很久的荷包,上面是只小虎,因为小姐属虎。
她很高兴地跑去找她,见到那小姐哭得很可怜,她问她怎么了,想说难过可以跟她说。
话未落,被那小姐一把推开,她骂她娘亲是个爬床的娼妇,说她爹是个未知名的姘头,不知她是哪里来的下贱货,妄想一步登天,取代她当小姐。
小赵倩怡连连摇头,她说她不是,她没有,还说她只是喜欢她,才接近她,将她缝了好久的荷包塞给她。
“这荷包不只针脚不好,连质地也不好,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小姐身后站了很多下人,她说这句时,每人眼中都是嘲讽。
小赵倩怡满心羞愧,明明是她说的,只要是她亲手送的,就是好心意。为什么变了?
小姐置下荷包,转身离开,那般决然,她以为,她只是闹脾气了,毕竟大小姐嘛,有脾气也是正常的。
她就想,她要找娘亲借点钱,买好一点的东西送给她。
她至今记得,立在娘亲门口时,那股寒意与羞耻。难怪她讨厌她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的生身母亲,爬上了她父亲的床榻。
小赵倩怡立在床边,美艳妇女衣衫半敞,看着人的眼神,流露着媚意,“什么事?”
小赵倩怡盯着她的肚子,“是不是过不了多久,你的肚子又会有一个跟我一样,父不详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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