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铅笔直直穿透那人的手腕,瞬间红肉破裂,鲜血喷溅。电棍自由落体向下砸在地面,发出噪音。
空气凝滞的片刻,宁风跃起,双腿夹住一人的脖颈扭折,接着抬臂挥拳,指节被绳索包住增强了攻击力,拳拳到肉,连接击中要害。刹那间就倒了一大片。
几个保镖对视一眼,共同攻向宁风——金南俊一拳挥过去,肘击脚踢,打断他们的步伐。
郑号锡将新蕊护在身后,观察到房间角落转动的监控器,
“我们得离开这里,有人在监控我们。”
顶层的保镖仿佛源源不断,门被打开,一个个涌进。
郑号锡也加入了战局,新蕊被他们三人掩护在中间,只能焦灼地看着。
小孩的体力不比原本,没多久宁风三人就气喘吁吁。她眸色冷凝,扫了一眼门口,人头加起来十几个,突然停住了动作。
对面见状竟也停下,他们见识了这个小孩的武力值,实在是太可怕了,没有称手武器的情况下竟也能造成这样的杀伤力。
他们不免惊疑,以为她又要出什么大动作,个个打起了精神。宁风上前一步,他们齐齐后退,松散开围成一圈。
郑号锡听见她传来的心声:(不打了,我们投降)
————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郑号锡和金南俊被绑住手脚,左右两人摁着,宁风则是被绑得严严实实,也是两人看守。
他们要朝新蕊出手的时候,宁风跨步站在她身前,目光灼灼,蕴藏着待发的火焰。
郑号锡则开口,“你们的目的是我们三个,这个女孩就没什么用了吧?”
“既然如此,放她离开。”
一个无钱无势的学生自然翻不出什么浪花。新蕊倔强地不肯离开,宁风用身子将她撞了出去,抬眼间眸中烁光闪过,新蕊双眸微微张大,晃动的门挡住了她最后看向宁风的视线。
是了,她在这里只会耽误他们,让他们束手束脚,倒不如回去找方法救他们!
新蕊离开后,他们被抓着推出了门,宁风抬头望了一眼这走廊,处处是盛开的花枝,尽头的那扇红门甚至装饰了编织的鸟雀相映衬。每走一步都踏在罪恶之上。
他们被带着从暗门通道离开白鸟会所。被带上麻布头罩的三人登上了面包车,宁风只能听见闷闷的风声与雷雨交杂,无法辨别方向。
郑号锡努力竖起耳朵,他们三人被隔开,他只能嗅到周身陌生人的气息。
但此刻的心情因为同伴们的存在而没有陷入恐惧,布料下的神情反而充满警惕,甚至做好了更糟糕的准备。
他毕竟是年长者,不能只靠着弟弟妹妹来拯救自己,必要时他会……放弃自己。
(宁风,不要害怕,待会走在我后面。)
——(我不害怕,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们。)
(你的安危最重要,请不要受伤。)
——(我们都不会有事。)
雷声轰鸣,长龙般的闪电划过天空,路面已经积水直小腿深。
身上的布料淋水变得厚重,随着她的奔跑而摆动起来,连带着整个身体重重摔倒在雨水中,新蕊抹了一把泪,浑身泥泞,眼球因为激烈的情绪而充血。
“我会找人………等我,我要找人来帮你们。”她踉踉跄跄跑了许久,终于到了警局。
女生嘶哑的声音带着尖利的哭腔,“我要报案!”
“求求你们快去救她!”
“白鸟会所……在白鸟会所!”
她言辞混乱,神色急迫恐惧。警察安抚住她,当即派人出队去白鸟会所。
————
格林花园,甸明城的别墅区。
他们被带到了空旷的室内,乍然的冷气透过沾湿的衣物使身体失去温度,金南俊病情复发,头脑混沌忽冷忽热,双腿的力气在慢慢流失。
身侧的人粗鲁地推了他一把,金南俊差点摔倒,随后听见上方传来一阵嗤笑声。
“就是这几个家伙让你们损失了一半的人?”
暗色的麻布隔绝了所有视线,只能透进零丁光亮,金南俊不甘地抿起唇,没有心灵感应的他虽不知道厚比和宁风之间的对话,但从郑号锡的反应来看,还未到绝路。
耳畔传来倏地摩擦声,眼前一片模糊之后,铺天盖地的光涌进眼眶。他蹙眉适应了几秒,这才看清了他们伫立的空间。
看起来是私人别墅,富丽堂皇的白金色巴洛克风构造,顶部层层吊坠的水晶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辉,将整个空间映亮,他们正站在门厅入口,脚下一滩水迹。
而刚刚的嗤笑的从二楼发出来的,金南俊抬头逆着光看向凸出在半空中的半弧形廊道,一个身影倚靠在栏杆上俯视着他们,那人的目光是居高不下的懒散与蔑然,仿佛看到了从下水道里跑到大街上的老鼠们。
明晃晃地说着:你们闯入了不该来的地方。
金南俊不由追寻着郑号锡的身影,与三哥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他看到他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草,老子的地毯都脏了,把他们拉远一点。”
烟雾缭绕,那人吸了一口烟,摆摆手,
“带下去,贵客们正玩的开心,别扫了他们兴致,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身旁一个看起来是安保头子的男人上前半步,脊背恭敬地绷紧,
“他们有点古怪,尤其是这个孩子。下手像是见过血的。”
楼上的人扫了一眼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宁风,鼻腔厚重地冷哼一声,“一个小孩子,能翻了天不成。”
“长的倒是不错,调/教调/教还能赚点。”
安保头子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知觉地点头应下。
郑号锡观察到楼上远远传来寥寥烟气,伴着淫/靡嬉笑声,他定了定心神,嗤笑一声,
“你们这么大胆,视法律于无物,不怕被告发?”
“不,还是怕了吧,才会想把我们抓在手里,不就是怕我们的文章公布吗。”他刻意改变了语调,仿佛此刻他们才是上风。
他挑衅地抬起眼皮,直直盯着那人。约莫过了十秒,那人抖了抖烟灰,将燃红的一头拧在烟灰缸里转扁。
“老子差点忘记你们搞的好事,”他瞥了一眼,转身离开,“全部带到我那间。”
“敬酒不吃吃罚酒。”
————
三人被绑在椅子上,形成三角,周围是不同的器具,比白鸟会所里的只多不少。宁风看清了方才那人的面孔,三十出头的粗犷长相,紧蹙的眉宇透着不同寻常的阴狠。
她只张圆了小孩子特有的杏仁眼,玻璃珠般透澈的瞳孔显得无害而安静,像是误闯的小鹿。男人并未将宁风看在眼里,只有知道宁风厉害的安保头子默默将她绑得死死的,欲言又止地退了下去。
郑号锡占据了中心点,强烈的电筒光照射着他,俨然是主要人物。纤长的睫毛低垂遮住眼睛,他的视线似乎飘忽着没有落在具体的点上,侧脸线条冷硬而俊秀。
宁风默默望了一圈,眨眼间背在身后的手中多出了什么。
桌前的显示器上是方格组成的监控屏幕,男人低头挑选着称手的刑具,他拿起一把尖而长的锥针,对着灯光翻转欣赏。
刺进内脏的一瞬间形成的皮肉破裂声仿佛已经在他耳边响起,他眯起眼唇边勾起满意的笑。
倒映着恶人身影的瞳孔恐惧地收缩,伴着金南俊的怒吼,郑号锡感到令人晕眩的疼痛从十指涌进身体,翻起滔天浪潮淹没他的神智。
“别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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