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纤云正色,从房间里走出来,来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给陈海潮恭敬地端了过去,认真道:“陈二哥的救命之恩,收留之义,纤云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报答,是以,即使是您想要纤云的命,纤云也在所不辞!”。
陈海潮端着茶在桌边坐下,慢慢品着,而后看着陈纤云轻笑道:“我要你的命作什么?”
“是啊,纤云,二哥可不是勾魂差使,要了你的命阎王也不会给他加薪水,哈哈!”,陈海江抱着阿立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阿秀。
阿秀看着羞窘的陈纤云,狡黠地笑着,上前来,搂着陈纤云的肩,对陈海潮说,“二哥,纤云的意思是,她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这句话听着没问题,可惜是从阿秀口里说出来的,其他人虽然听不明白,可陈纤云再清楚不过里面暗含的暧昧,她微红着一张脸,双手紧攥在身前。
还好阿秀有分寸,“纤云现在可厉害了,还会洗衣服做饭呢,不如,哪天就让纤云露一手,浅浅报答一下二哥吧!”。
几个人的眼光都投了过来,略有些吃惊地看着陈纤云,陈海潮也兴趣盎然,笑着点头,“这个听起来还不错!”。
“对,姨姨早上为阿立做的鸡蛋羹可好吃啦!”,阿立这句话听懂了,开心得鼓起掌,“阿立明天还要吃!”。
几个人被阿立馋猫一样的可爱模样逗笑,陈纤云也轻松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陈海潮请了一天假,准备带陈纤云去有美阁。
有美阁的负责掌柜是陈海潮的同乡,他看了陈纤云的画,很是欣赏,希望能够见一见这位画师,谈一谈长久合作的事情。
陈海潮将这件事情转告给了陈纤云,并为她分析,“你到了那里,他可能会建议你成为他们店的签约画家,签约画家每个月要提供一定数量的画作,而他们可能会为你提供特殊的福利,比如,大肆吹捧宣扬你的画作,为你安上美女画家的人设,将你烘托成大上海书画届的闪耀新星!到时候功成名就,纸笔一挥就是人人追求的“绝世佳作”!”。
陈纤云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得看向陈海潮。
陈海潮看着陈纤云的表情,问,“感到震惊,不可思议?”。
陈纤云点头。
陈海潮笑了笑,接着说,“你以为那么多人人称颂的“书画大家”从哪里来的?一朝成名的背后无非是财力和权势。”。
陈海潮叹了口气,“茫茫上海滩,有才华的画师多如牛毛,可是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运气?”,他语气沉重起来,“大多数画师生前都名不见经传,在挣扎中坚持,所作一生都难有人问津,别说成名了,恐怕连勉强糊口都做不到,往往在他们死后,作品一画难求,声名大噪,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徒留身后名而已。艺术届是富人的名利场,是穷人的无底渊。”。
陈纤云也心情沉重,她从前跟着祖父鉴赏过不少名画,它们或壮阔,或灵动,原来这些传世遗作上的一笔一画都充斥着画师的梦想,坚持,和挣扎,是他们无尽的血与泪。
“那些遗传的佳作会让他们永生……”,陈纤云抬头看向陈海潮,“他们的灵魂都在画里,他们的才华,他们的精神,我能感觉到,后人也能感觉到!”。
“或许吧!”,陈海潮回答,那些黑暗的事情不了解也挺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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