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那黑色的枪口对准我的时候,我心里更多的不是恐惧,而是无尽的可悲和脱力感。
顾小小站在那群人的后面,看向我的眼神里没了当初的咄咄逼人,只剩下冰冷至极的麻木和鱼死网破。
我扯了扯嘴角,“顾小小。”
“唐温给你什么了?”
“让你这么心甘情愿地被使唤来使唤去。”
她没有说话,只是按在扳机处的手指在颤抖。
然后,冲我扬起了我认识她以来,最为凄凉和绝望的一个笑。
“西西。”
“我的路被堵死了。”
砰——
冰冷坚硬的子弹深深地嵌入了我的右肩。
是一种皮开肉绽的痛感,也是顾小小做出的选择。
顾小小:“我不想的。”
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又开了第二枪,只是这次打在了我脚边的水泥地上。
痛苦和绝望的哽咽声让她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的子弹毫无章法,像是一种无止境的宣泄。
直到站在旁边的一个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顾小姐。”
“子弹如果用完了,我回去可不好交代。”
她的宣泄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分钟就被狠狠地遏制在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中。
她开始无助的笑出声,那双湿润无光的眼眸看向我。
“你也看到了。”
“今天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她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我望着这样的她陷入了深深地沉默,最后扯了扯嘴角,无奈地开口。
“那个大叔可能已经死了。”
“我也有可能会死在你的枪口下。”
“但是录音的文件已经传回了国内,你和唐温做的事不会因为我的死被抹掉的。”
“小小。”
朴西西:“你不后悔吗。”
顾小小:“有用吗?”
“你别太幼稚了朴西西。”
“后悔这两个字,从来都只是子乌虚有的事,起不到任何作用。”
“改变不了什么。”
周围的人将我包围在一个狭窄的区域里,越来越近,几乎让我喘不过气。
我也知晓,几乎没有退路了。
“那你开枪吧。”
“你一定,也会付出代价的。”
—
乱糟糟的房间,倒塌的家具,混浊的血迹,和一个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男人。
边伯贤知道自己来晚了。
他弯腰捡起她掉落的包,顺着留有血迹的后门离开。
每走一步,他都要停一下。
但是他的视线从来都不下移去看每个可能的角落和冰冷的地面。
他要找的人,绝不会躺在这冰冷的水泥地上。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这一片寂静,边伯贤划开接听键,听着陌生的声音,用英文询问他。
“Are you a relative of this woman?”
请问,你是这个女士的家属吗。
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向晴朗的小镇,突然乌云密布,像是预示着一场将要改变所有人命运的风暴。
—
站在落地窗前的张艺兴注视着底下车来车往的街道,收到了一条来自于置顶微信的信息。
是一个录音文件。
要变天了。
—
边伯贤很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像是从地狱深处飘上来,要夺走一切东西的可怖气息。
他走进被通知的走廊深处,上面亮着的红色标志至今没有熄灭,就像在预示着里面的人受了多重的伤。
“你好先生。”
一个医护人员带着口罩拿着资料靠近他。
“子弹嵌入了距离心脏较近的地方,手术有一定死亡风险。”
“你需要签一份手术风险书,我们才能继续手术。”
白色的纸,黑色的字,清清楚楚。
他却在这一刻什么也看不清了。
“放心吧,有人拨打了医院电话,病患送来得及时,手术的成功几率不会太低。”
“先生,我们会尽力的。”
又是这句话。
他这辈子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希望那扇门可以尽快打开。
但前提是,人活着。
张艺兴:“边伯贤。”
张艺兴在电话这头迟迟等不到回复,他皱着眉喊道。
“西西已经把录音文件传到我这里了,你跟她尽快回来一起处理。”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边伯贤拿着手机,望着手术室。
边伯贤:“她在抢救。”
“……”
“抢救?发生什么了?”
张艺兴的声音冷了下来。
“中弹,心脏。”
“有人在我之前到了。”
张艺兴:“是唐温。”
“边伯贤,背后的幕后指使人是唐温,还有一整个南氏。”
边伯贤低着头看着白色的瓷砖,蓦然间扬起一个笑,他轻笑着出声,带着沙哑暗沉。
“让她,等着我。”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笑容呢?
不顾一切,孤注一掷。
“你好,请问是家属吗?”
带着白色手套的医护人员看向边伯贤,口罩后面的嘴巴一开一合。
“手术成功了。”
“但患者情况不太好,已经转到重症监护室了。”
“你,可以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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