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9

羽生结弦低头看着手机新闻报道着本州岛宫城县与福岛县地震急讯，各方平台也在持续关注最新消息。

点开推特推送栏目，看着截至17日上午，4人因地震死亡，另有近百人受伤，羽生结弦隐隐皱起眉头。驾驶座上的羽生秀利透过后视镜，快速扫过正在叹气的小儿子。

羽生秀利：好像…东京区也有停电情况，不过纱绫他们那里没有受影响，在你睡觉的时候和我们打过电话

羽生秀利：本来她是想回仙台的，但是新干线高铁因为地震原因在抢修

羽生結弦：如果姐姐平安无事的话，就不要这样奔波两地，貌似东京要比这里更安全一些(叹气)

羽生结弦的视线随着窗外移动的风景陷入沉思，车窗外灰白的一片，犹如此刻现在沉闷的心情。有前辈曾经也建议羽生结弦，考虑过要不要定居东京，可故乡的一切又让他太过眷恋。

仙台的每一场雪都是让人心动的存在。

他根本就舍不得离开这里。

…………

羽生秀利将汽车停在不引人注目的后巷停车角，两人则是一前一后从仙台冰场后门进入。

因为昨日夜间的地震原因，整个仙台的大部分店面陷入停业休整状态，只有大型超市或者救护用品商店与医院诊所营业。甚至宫城县下属的几个市区正在紧急抢修电力系统。

羽生结弦与仙台冰场经营者在冢先生通过电话，现在的在冢正树看着乱糟糟的一楼大厅是有些头疼。

在冢正树：羽生先生和结弦君，你们来的这么早啊，我还打算简单收拾过后再喊你们(苦笑)

羽生秀利：我们本来也打算过来帮忙的(笑)

羽生結弦：幸好这次地震没有导致严重的房屋受损，只是收拾整理需要一番功夫

说着羽生结弦拍了拍自己的手臂。

羽生結弦：这些肌肉是有派上用场了(笑)

羽生秀利转头看向身后满是笑意的羽生结弦，眼神暗了下来又多了几分心疼。羽生结弦是肉眼可见的瘦了好多，回到仙台的那几天更是把自己关到房间里面。

平时在外再要强的羽生选手，也是他内心深处极度脆弱与感性的小儿子，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不心疼羽生结弦以泪洗面在家憔悴的模样。

在冢正树：(笑)要不结弦先去二楼吧，先去拿自己的东西，那里我还没去过

羽生結弦：(微微鞠躬)那我先去二楼看看，等收拾过后再下来找父亲和在冢先生

羽生秀利：(笑)去吧~记得小心点

羽生结弦简单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什么特意帮忙的地方，便同两人道别后往二楼的方向走去。

墙壁处立牌与展示旗帜和附近的桌椅都瘫倒掉落在地，昨天晚上羽生一家在送值班人员小舟先生回家时，正遇到从附近住址处急忙赶来确认人员安危的在冢正树。

最后是羽生结弦同他关闭整个冰场灯光。

…………

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肆意飘荡，羽生结弦熟练的打开二楼楼梯口的灯具，盯着自己摔倒的地方陷入沉思，弯下腰若有所思的抚摸过深色木质地板。

这里就是他晕倒的地方。

羽生結弦：(蹙眉)

原本羽生结弦可以将它当做一场梦的。

可那双深蓝色拖鞋又把他拉回现实。

羽生结弦起身轻手轻脚的跨上阶梯，期间拾捡起掉落的玩偶重新挂在扶手处，那是在仙台练习参观的小朋友带来的。

很久以前在白天训练的羽生结弦，曾经偷偷在二楼的玻璃窗看过他们，被车牌号“12-07”专属巴士免费接送，副驾驶则是熟悉的噗桑。

那群孩子真的是可爱极了。(笑)

羽生结弦继续往前走，拐角处的开关面板控制整个二楼的照明，他的心跳也随着打开的一瞬而过触动着，眼前的画面熟悉又陌生。

羽生結弦：看来我要收拾好久了~(扶额)

幸好昨天除去冰刀鞋其余的东西都在背包和行李箱里，虽然手机因为震感甩落在地，貌似看起来没有什么损坏，屏幕完好无损可以正常开机使用。

羽生结弦则是站在这里，看着化作水痕的冰面呆滞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想起来仙台大地震，自己手脚并用用尽全力从冰场逃命出来，伤心的看着瘫倒成废墟的冰场。那晚的星空是很美，可刺骨的寒风又吹透了少年的心。

………

耳机，行李箱，背包，平板电脑。

唯独少了冰刀鞋。

羽生结弦有些痛苦的蜷缩在休息椅处，看着眼前的场景开始复盘这一切的细节与开端。他承认羽生结弦的人生是要起伏跌宕，这样不代表他能平淡无谓的接受另一个时空存在的事情。

或许…自己已经丧命于地震之中。

羽生結弦：……

羽生结弦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下。

羽生結弦：痛痛痛…痛死了…

感觉自己是下手有点重了，透过玻璃倒影羽生结弦都能看到他的脸颊处不自然的两道阴影，倒是蛮对称。

羽生结弦站起身将自己的东西清点摆放好之后，便开始着手收拾二楼冰场，好在这里的任务量相较于一楼大厅要轻松一些。

明显的羽生结弦的心思不在这里。

他开始回忆着属于另一个时空的细节。“ 2017年，平昌之前，北京，云小姐。”

羽生结弦只记得当时云小姐在水槽边洗苹果，自己则是坐在小茶几前等待她吃饭，虽然云小姐对他的刻意拘谨颇感无奈来着。

后来就是……一阵刺眼的白光。

醒来之后的羽生结弦躺在冰凉的楼梯拐角地面，从仙台冰场跑出来再到回去寻找小舟先生左不过十几分钟的样子。

暮色寂静的降临整个仙台，羽生结弦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黄昏。他还记得昨日的夜晚，不同于仙台的冬夜，静谧且神秘的深蓝色夜空短暂停留在他的眼眸中，清冷的圆月被淡淡的银光萦绕，格外美丽。

“滴滴~滴滴~”

羽生結弦：“喂~爸爸~”

羽生秀利：(笑)我和在冢先生基本上收拾的差不多，二楼需要上去帮忙吗？

羽生結弦：不用了爸爸，我也把二楼的东西归整好，现在马上下去

羽生結弦：我粗略看了一眼，应该没有需要维修的东西，不过保险起见可以检查一下吊顶的灯具之类的(思索)

羽生秀利：(笑)好，那我跟在冢先生说一下

羽生结弦轻声细语回应“嗯”便等秀利爸爸挂掉电话，暮色完全降临，晕黄的月亮溢满柔和迷离的光晕，又一轮阴晴圆缺继续交替轮回。

他要回家了。

不知道梦里的月亮会不会已经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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