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个月的暑假,白熙把自己闷在家里哪也不去,守着她一小方天地,摆弄着她耗尽心血拍出来的照片。
徐芸彤威逼利诱也好,软磨硬泡也罢,甚至不惜自毁形象地想见上自家闺蜜一面,都要磨个十来天,才征得她点头同意见上一面。
不见她的理由有太多种:心情不好、作业太多肯本做不完、对于人生失去了兴趣、总觉得身边缺少了什么人,连生活都变得无趣了。
可白熙也说不上来是哪一种。
她不想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影响到徐芸彤,也不想给她添乱,所以她只能一拖再拖,把自己关在暗室里,不停地清洗照片,晾干,剔除脑中各种杂乱纷扰的思绪,反复如此。
再见徐芸彤的那个下午,白熙从暗室里走出来,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头发黏哒哒地贴在脸颊两侧,很难受,可她却没有理会,径直走进客厅,走向一个星期未见的徐芸彤身边。
她回过头,朝她笑了笑,眼神里只有白熙才能读懂的情绪,担忧,安抚……
母亲从厨房里端出洗好的水果盘,看到白熙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轻嗔怪了她一眼不懂礼貌,又看到她不注意形象,活脱脱像从沙漠里走出来的拾荒者,她和继父相对无言地无奈叹息一声。
母亲(晖):来,吃点水果,别客气。
母亲抿嘴笑了笑,看向徐芸彤的目光,全是赞许之意。
徐芸彤:谢谢,阿姨!
徐芸彤微低敛下眼帘,指腹轻轻摩挲着白熙母亲递给她的苹果,心思却全然被身边站着的人给吸引了过去。
继父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对白熙道
继父:还傻站干嘛,还不快把脸洗一洗,就这样见同学啊。
白熙慢吞吞地走向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浇在脸上。她慢慢地抬起头,看了眼镜子中狼狈不堪的女生,原本那双本该明亮清澈的眼睛,如今变得黯淡无光,灰蒙蒙的。
她走出洗手间时,客厅只剩下徐芸彤一人坐在那里,白熙有些不明所以
杨瑞颖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他们呢?
闻言,徐芸彤抬起头看向她,勾唇一笑,说
徐芸彤:阿姨和叔叔说是有事要忙,先走了。颖儿,要出去走走吗?
阳光直直地照射下来,投进一望无际地的大海中,不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着岸边礁石的声音,脚下的沙滩也变得格外柔软。
白熙手里提着凉鞋,赤脚踩在滚烫的沙子上,徐芸彤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偶尔转头瞥向一望无际的大海,揉碎了星辰的眼睛,波澜不惊。
下午三点十分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海风携眷着湿热的空气,轻轻佛开白熙颈间垂落下来的一缕头发,露出一小截细长白皙的脖颈。
她们漫无目的在沙滩上游走,不一会,白熙喊累了,便不顾形象地迈开双腿坐在沙子上,然后又躺下望着头顶蔚蓝色的天空不语。
徐芸彤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旁,过了一会,她开口打破两人之间安静的氛围,声音顺着海风飘进白熙的耳膜里
徐芸彤:颖儿,你知道你根本不擅长隐藏心事吗。不管开不开心,难不难过,你都会暴露在眼睛里,即使表面伪装的在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白熙默默地听着,像是在听她讲述另一个人,面上始终未显现出多余的情绪,就像徐芸彤所说的那样,她的眼睛早已出卖了她。
徐芸彤:你看,就像这样。
杨瑞颖我只是想不通而已,为什么他连走了都不跟我告别。难道告别的话就这么难说吗?
徐芸彤:他?
杨瑞颖叶思羽
徐芸彤:他走了。因为没有和你告别,所以你才闷闷不乐的。
杨瑞颖我没有闷闷不乐,我只是想不通我们的关系原来这么浅薄。我那么好的对他,可他……
徐芸彤:你看,你还说没有不开心,分明写在了脸上。
徐芸彤拿掉她覆在脸上的手,看着白熙脸上挂着不开心,像难过,又有点委屈。说
徐芸彤:他只是不想你难过,离别是伤感的。有些人不喜欢告别,像是再也见不了面了,要知道,一个人在你生活里重复出现的几率很大。
白熙突然释然,她笑了
杨瑞颖看在你这么卖力地哄我的份上,我不该在将坏情绪传染给你。
徐芸彤不可置否,挑眉
徐芸彤:看在我这么卖力哄你的份上,难道不该给个奖励?
白熙猛地从沙滩上坐起身,因动作篇幅过大,撞到了徐芸彤的下巴,只听耳边传来低低的吃痛声,和她半夹杂着玩笑话
徐芸彤:嗯,这个奖励太过特别了吧。
杨瑞颖我觉得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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