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老人进了院落,但不是很宽敞,院角堆了些木柴,旁边摆放着一把生锈的斧头,院落的另一边种了些菜,偶尔有几棵长出来的杂草,显得有些突兀,房屋周围围了一圈栅栏,但很多都败坏了。
老人领着我们进了屋,随手关上了门。
刚进屋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倒是十分好闻,屋里只有一张简单而破旧的木桌,桌上放着几盏茶具,材质很普通,桌角边已经被磨损得坑坑洼洼,四周摆放着三三两两的木凳,再往里一些只看到一张矮榻,榻上的被褥似乎是被洗的发黄,与之不匹的还有大大小小的补丁。
老人好像注意到了我观察的目光,倒了两杯茶递给我和苏柠乐,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实在招待不周,老夫日子贫苦,膝下无子,住得简陋了些,还望两位女娃莫要嫌弃。”
我立马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与苏柠乐一同坐下。
季听茵爷爷您多虑了。
老人也坐了下来,苏柠乐打量了一下四周,问道:
苏柠乐:您一个人住吗?
老人点了点头,道:“老胳膊老腿的,下半辈子也就这么凑合着过了。”
季听茵不管怎样,总归会有有意义的事等着你去做。
闻言,老人顿了顿,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不明。
季听茵那爷爷,你可否告知我们关于村里挖眼的怪事?
老人望着我们,浑浊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异样:“听说及笄少女的纯黑之瞳,明亮澄澈,干净无杂质,只需集齐十五名少女的两只黑瞳,于月圆之夜吸收日月精华,熬成汁水,便可使失明之人复明,眸子甚至要比以往更为清亮。”
季听茵十五名……
我重复了一遍这个恐怖的数字,心尖微颤,脊背发凉。
我记得丁程鑫曾说过,目前已有十三名少女被挖去了双眼,那么现在恰好就只剩两个了……
老人见我们愣神,缓了缓神色抚慰道:“两位小女娃,可是被吓到了?喝口茶压压惊吧。”
茶……
我望向杯中散发热气的茶水,蹙了蹙眉,刚刚老人倒茶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手——那明显不是一双年过半百的老人该有的手,不应该没有一丝皱纹,除了青筋凸起和指腹有着一层淡淡的薄茧外,其他跟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无异。
“不喜欢喝茶吗?”老人的眸子里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诡谲。
苏柠乐也没动,她和我对望一眼,同样察觉出了这个老人似乎有问题。
于是我和她同时起身,佯装歉意:
苏柠乐:谢谢爷爷的款待,我们看这天也没有下雨的意思,再久待估计我们那位故人该担心了,所以便不叨扰您了。
说完,我们正打算走,老人却开口了,话锋明显不似方才的温和,反倒是冷了好几个度:“我看你们两个女娃,今天跨不跨得出这道门。”
苏柠乐神色一凛,抬起腿正准备踹开面前的木门,突然感觉脑袋晕沉,身体开始摇摇欲坠,我也好不到哪去,双手撑着桌子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糟了,有问题的不是那两杯茶!而是那股淡淡的栀子花味!
“别以为自作聪明便会逃过一劫,自从你们进了这个屋子——就已经中毒了。”
药性终究战胜了意志,没过几秒,我和苏柠乐便眼前一黑,双双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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