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

那人一听，浑身发抖却依然默不作声，傅温颂蹲下身在此确认了那张面孔，确认无疑后起了身，一旁的薛尘峰有些奇怪，他刚刚也瞧见了那人的面孔，脑海中对于他却并无印象，按理说傅温颂见过的人，他薛尘峰不可能不认识，难道…是之前假死一事？

“你是当日在朕的书房接四王爷回府的下人，你是啼凌殿的人？”

薛尘峰一听恍然大悟，那日夜色太深，这下人却躲在门口要人，难怪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而傅温颂却清晰的记的，为此对傅温颂简直刮目相看。

那人一听，身体不在发抖，而是停在了那，良久才回了傅温颂的话。

“是…是…奴才是啼凌殿的人…”

收买人心，借机谋害圣上，这可不是傅义康能做出的事，可看那日情形，这人也不是凭空出现在傅义康身边，定是与四王爷熟络，这才愿意回了府，那他出现在四王爷的身边又是为何，栽赃陷害…还是…监视。

可傅温颂不只一次觉得，这下人他曾见过，绝不只是书房的第一次见面，可傅温颂就是对他提不起印象，仿佛…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当时有更大的事等着他做…

“你倒是顺水推舟，啼凌殿的人？朕看，你是朝宁宫的人吧！”

那人身体僵直，愣在原地，低着头以至于傅温颂并未察觉他瞪大的双目，见那人不说话，便认为是他默许了，可这懿贵妃爱子心切，傅温颂可是亲眼瞧见，要说栽赃陷害，打死傅温颂，他都不会信。

“勾结侍女，毒害皇上，简直是胆大包天罪无可恕，相必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若你将幕后真凶说出，朕可以考虑一下饶你一命，若你不识趣，朕也不差你这一点线索，幕后主使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的命对于朕而言，不过蝼蚁。”

那人依旧低着头，瞳孔放大，嘴唇干裂，身体因铁链的拉扯而自然下垂一动不动，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体被摧残的早已麻木，他知道傅温颂在给他选择，一个继续过着生不如死或者逃离苦海的机会，他不知道到现在为止他还能相信谁，懿贵妃吗？不！就像傅温颂说的，有这个秘密他能生，没有，对于懿贵妃或者傅温颂而言他便是蝼蚁，他能信的只有自己，却抵不过皇权，他甚至开始迷茫，他做了什么？

“是懿贵妃。”

听到那个答案，傅温颂很是心满意足，之前的一切皆是猜测，傅温颂逼他，也只是想认证这个猜测，可知道答案后，本释怀的心却渐渐更加收紧，傅温颂这才发觉，答案不是结果，而是另一个迷题的开端，懿贵妃为什么毒害他，她的阴谋只停留在为公孙莹莹报仇这一处吗？景国的压境，隐世组织的暗杀，还有很多未知还未解开，也许这个答案才是连接所有的关键。

“将人放下，请个太医，别让他死了。”

说罢傅温颂携着薛尘峰走出了牢房，近期发生的事很多，一桩桩一件件，所有的事没有联系却又似很多无形的线连在了一起，他甚至开始不相信身边的人，每一个不起眼的人都可能成为事情的关键，韩先生的故事，乞丐的密信，大臣们动荡不安的话语，在傅温颂脑海中不停的盘旋却找不到出口，心烦意乱间竟未注意到薛尘峰的担心。

“一切皆有定数，陛下若实在想不通，臣请聂宰相前来，为陛下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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