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失踪

今天的夜更特别，月华闪烁，繁星如沸。

他理我那样近。

几个小时的审前平静期，度虚大师有了八万六千个想法。

只来了三个人，原因是没忍心叫醒罗尽暮和端木禾，熬了好几天，够累了。

“怎么样？打算聊聊吗。”

“我、我何德何能跟您聊。”

“你之前是哪里的？”

“之前是……河南人。”

“那你普通话说的还挺好的，你是怎么到这边来的？”

“嗯……你们知道过去的人口失踪案吗？忘了多少年前了，唉、那时候我也才十一二岁，被拐卖到这边的，他们挖掉了我的一个肺叶，我的左眼现在也是义眼。这条胳膊，是假肢。”他抬了抬右手。

童温愣住了。

她望着这个人，他是神的祝愿，是祈祷节上所有人信奉的使者，他本该获得人间的美好祝福，却是一个残缺的、不完整的人。

“人口失踪、实际上就是转卖人体器官？”

“对，还好我被挖走的少，是村子里的老婆婆一直把我养大，我一边给村子干活，一边学习这边的文化，后来就当上个大师。”

“你从来就没想过要回去吗？”

“想啊，谁不想呢。呵呵……跟我一起来的十几个孩子，但反尝试过逃跑的都被打死了。”

“那齐烟呢，她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看上去也没什么关系吧，是她的外公，就是当年的人口拐卖贩，他父亲一生清清白白的，我干嘛毁人前途呢，那就只好，让爷债孙偿了，我没想上她，具体怎么做都没想好，只是以保护的目的接近，谁知道村子里那几个傻逼把这姑娘强上了，妈的，她就直接有了人格分裂。”

“你的报复计划还没来得及做，就出现了另外的状况。虽然你有这方面的想法，但你不能算完全的凶手。”

“这话是怎么说？”

“最初是齐烟的爷爷做人体器官转卖生意，他爷爷是凶手，你是受害者，仇恨就落到了齐烟这代，而在去德国回来后，齐烟被人强奸，你来不及做什么，那几个男人是凶手，齐烟是受害者，她有了人格分裂症后，分裂出来的柳东洋杀死了几个男人，他们是受害者，柳东洋是凶手，他们却害你计划不能进行，他们成了凶手，你又是被害者，但你的想法还是让你成了凶手。”

“嗯，就是这样。”

“没想到偏远的地区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一个看似简单的案子就拉出了几代人之前黑暗社会的秘密。”

人总是这样，看到一丝光亮，便觉得是希冀，却忘乎剩下的所有黑幕。

“行了，叫端木过来吧，记录结案了。”

“嗯，订机票，这次要把度虚，齐烟都带上，还有……黄长官的尸体。”

“放心，明天早上他们就会来的。”

“我出去走走。”

“陈聿一起去吧，我跟端木禾一起记录。”

“那就辛苦你们俩了。”

童温走出屋外去，陈聿跟在她身后，天快亮了。

终于快亮了。

“原来案子里的每一个凶手也都是受害者。”

“童温。”

“嗯？”

“我会觉得比现在还要复杂。”

“怎么了？”

“在案子没了头绪的那几天。我去查了的DNA。而且死者几个人，包括齐烟和度虚，他们的DNA里都被注射了一种提高药剂，表面上对人体没有任何影响，可使人在自然环境中的不定向因素变成了可控的。”

“啊、什么意思？”

“这个案子里根本没有意外，就像从一开始被控制好的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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