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烟雨江南

蔡小芽这次出行只带了春桃一个人，雇了个马夫便悠哉悠哉的上路了。

春桃：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啊？

蔡小芽：江南如何？听说风景好，空气好。

春桃：那太好了。

春桃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看着马车一点点远离京城。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到江南后正好赶上了初春的第一个花会。蔡小芽让马夫自行安排，三日后来找他们就成。

春桃看着街边琳琅满目的全是各种花，街上也满是花香。出来玩的小姐头上都带了一种花，衬得脸蛋娇嫩，小伙子手里也拿着花束，脸蛋红红的，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就把手里的花送给她。

蔡小芽坐在茶楼上好奇的往下看，店小二见窗边有两位姑娘赶紧走过来

“二位要吃点什么？”

蔡小芽：尝尝你家招牌菜吧，我们两个人，吃不太多。

“得嘞。您稍等。”

店小二去吩咐后厨，过了会又提了一壶花茶上来。

“姑娘您尝尝，这花茶可是今年开春头一壶。姑娘，您是外地人吧？”

蔡小芽：是，来寻亲的。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那姑娘您可是来对时候了，这花会持续三天，今天才是头一天。看姑娘模样还未成亲吧？我没别的意思，看我们这的姑娘头上都带着画吧，就说明都是未婚女子，男子若是遇到喜欢的就把手里的花给他，女子要是也喜欢男子就把头上的花送给他。然后男子再去女子府里提亲，这婚就算定下了。”

蔡小芽很感兴趣

蔡小芽：那如果不戴花呢？

“不戴就是已经成婚，或者是还未及笄。”

蔡小芽点头。

她并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便只找了个视野佳的位置，看着下面的男男女女，红着脸互换花。也觉得这样的民风甚是有趣。

茶楼里突然一阵琵琶声响，语调婉转留情，和江南女子一样，温婉贤淑。蔡小芽看到一个穿着浅蓝纱裙，带了白纱遮脸，只漏出一双桃花眼，眼尾似有一片粉，清纯中又带着些妩媚。蔡小芽看了只想说一句，纯欲天花板。

“这烟雨小姐，不仅人美，琵琶声也美啊。”

“是啊是啊，真不愧是春风楼第一花魁啊。”

蔡小芽听着旁边两人交谈，春风楼？花魁？青楼？对这位烟雨女子，也多了几分好奇。

烟雨一曲完毕，起身微微福身，准备离去，被蔡小芽上前拉住。

蔡小芽：姐姐留步，我初来乍到，姐姐是否方便为我介绍一下。

蔡小芽也不怕唐突，生怕慢了一步，这美人就要走，美女姐姐谁不爱！

烟雨回头看见一双无辜杏眼娇憨可爱，一口一个叫着自己姐姐，脸色也悄悄有些热，蔡小芽又开了一个包房，引她进去。

蔡小芽：刚才我听他们说，姐姐叫烟雨，烟雨江南，倒是顶配的名字。

烟雨：虚无缥缈罢了。

她摘下面纱，温柔的笑着，蔡小芽看见美人竟有些呆愣。

烟雨见她痴住，拿着帕子捂嘴轻笑。

蔡小芽回过神来也有些不好意思。

蔡小芽：我叫蔡小芽，这是我姐妹蔡小桃。

春桃一愣，她没想到自家小姐会和自己姐妹相称，眼眶湿润，而蔡小芽心里想的还是那句话，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烟雨：你们姐妹名字倒是可爱。

蔡小芽像是开启了话痨属性，从背景，到生活习惯，再到爱好全都打听了一遍，烟雨也是极有耐心的一一回应。

烟雨：我从记事起就在春风楼了，春风楼的妈妈对我像亲女儿一样，给我请女夫子教我识字，读书，跳舞，琵琶，唱歌。而且春风楼啊，从不会逼迫我们去卖身，有的姐妹喜欢那个男子，便与他春风一度有个露水姻缘，不愿意的，也可以像我一样表演卖艺。攒够了钱也可以给自己赎身。

蔡小芽：那姐姐想走吗？

烟雨：走？我能走去哪？若不是妈妈收养我，我哪有家。

她笑的坦荡，眼底没有一丝伤感，她是实实在在的感谢春风楼老板的。

春桃看着自己小姐对这女子这么热切，想到了一个小姐之前经常说的一个词……舔狗。

小姐！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

春桃在内心呐喊，面上还是带着微微的笑，看两人聊天。

蔡小芽和烟雨聊的投机，便约了第二日一起前去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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