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2）

这般送死行径想必是为了知道二十年前无敌天下的大秦甲士，如今还剩几分余勇，若是如此，我大秦便要他不得碰城池一下，出城开战，拒兵士于国门之外！”

殿中刹那安静，片刻过后自然是异议诸多，羽扇纶巾儒将打扮的后辈皆是觉得凭借天险地势守关拒敌方为正道，出了城池便是放弃优势，为莽夫逞勇行径。

仅有为数不多的春秋老将没有出声。秦淮有些黯然，近二十年武将高层有了一次大换血，已多是年轻人主权，但眼高手低者莫过于此。

次日四关之中将士皆出城三十里备战。

当前天下局势秦淮早已八百里加急告知了秦九仪，秦九仪脸上不见如何异动，而是落下车队，囊中清水痛饮半壶倒去半壶，手头无酒，先以水代，就当是提前祭奠将要战死关外的将士好了。

车队中年轻镖师嗤笑，觉得这个读书人脑子有些拎不清。秦九仪再度上马之时，惊觉有一队人马提刀疾驰而来，卷起的风沙直到马腹。

想来是近地游荡的马匪，足有五十人左右，镖中却仅有十数人，孰强孰弱一目了然。若是钱财守不住也就罢了，但是马匪正手摇宽刀直冲过来，丝毫不留商量余地。

商队之中人心惶惶，胆量稍小一些的商贩已经瘫软在地，镖中年轻子弟尚有三分血气，刀剑出鞘便要冲入马群，镖头高适拦住这些年轻镖师，纵马上前。

拱手说到：“诸位英雄......”话音未落人头已然落地，可惜了一身武艺尚未施展，到底是高看了这伙马匪的道义品性。

其余镖师已经眼红悲愤，高适在镖局中就对他们这些后辈十分照顾，如今死相竟这等凄惨，血性上头便鞭马上前厮杀，但毕竟习武年头尚短，十七人几个呼吸间超过半数已经被斩落马下。

年轻镖师虽然仍有一腔血性，但到底仍是惜命，见过了同伴血迹和尸体之后便纵马后撤，在马匪面前再无一人敢言勇。

马匪对商贩们高呼的金银许诺仍是不在意，冲进车队砍杀数人，秦九仪没有强出头，虽然在这几旬时日里白日观摩剑谱，夜晚勤加练剑，剑术勉强算是尚可，不过与这伙马匪相比仍是螳臂当车。

况且秦九仪也嗅出一些不太寻常的意味，近日闲来无事之时便思索卧弓城时疯癫老头的那首歌。

越是思索越是心惊，若是歌中描述的是他的话，那么这次游历之事十有八九早已外传，甚至游历路线也可能会被有心人挖到，这伙马贼目的绝不简单。

商贩也亡了八八九九，秦九仪以水代酒时稍落队尾，得已暂离事外，不过逃脱仍是很难。

马车早已被劈碎，车中女子佩剑出鞘，剑招绝非花架子，与第五名马匪一战仍是未落下风。

秦九仪心知这种平衡只是时间问题，尚有二十余名马匪在旁观战，笑容玩味。

女子与几个镖师且战且退，秦九仪见此只好春秋出鞘，正准备挣扎一番，突然有一白袍男子纵马提枪冲入匪群，铁枪提起画圆，刺透一颗颗头颅，不断冲杀。

秦九仪望向那袭白衣的身影，怔然自语：“庞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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