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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眼里气流下沉,干暖,无风少云。”
三月早春,风吹落瓣瓣梨花,落了满地洁白。风一吹,鼻息间满是和煦春风和梨花极淡的花香。
地理老师的话在你耳边转来转去,终于还是没能钻进你的耳朵。你支着下巴就一点一点的睡着了。
梦里你回到了年少,草木新鲜的雨后,你拉着身边人蹦蹦跳跳踩着水坑,那人臭着脸,不太情愿,你催促了好久,反复保证踩水坑真的很好玩。
他看着你眼里闪动的亮光,长叹一句无奈,把书放进了随身携带的腰包,然后象征性地跳了两下。
水花溅起溅落,阳光反射显得耀眼夺目。
他没明白好玩在哪里。
你欢呼起来,笑着说:“看吧,尝试新的东西真的很有趣!”
你勾起他的小拇指,看着他嘟嘟的包子脸,笑语泠泠——
“艾尔海森,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永远都不要分开!”
你看见梦中的艾尔海森轻轻看了你一眼,正想说什么……
你被推醒了。前桌同学压低了声音,激动地说:“咱班来了个转学生!是身材有料的男美女!”
你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他身姿高挺,四肢修长,柔软的灰色头发上呆毛高高翘起,眼皮拉得很长不锋利却显得有点冷淡疏远,沉稳的绿色的虹膜里,一抹鲜亮的赤红色飞出,神秘而带有距离感。
此刻,那双眼睛的主人正在看着你。你接触到他的视线,才恍恍惚惚意识到——是艾尔海森。
是糊涂的意识作祟出现幻觉?还是美梦未醒?转学生怎么会是艾尔海森?
直到你听见他说:“初次见面,我是艾尔海森。”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艾尔海森!
这下你是真的清醒了。
按照外祖母的安排,艾尔海森此刻应该是在教令院旁听才对。他怎么来了?
答案其实是呼之欲出,你们青梅竹马彼此间心照不宣的。除非特殊情况,艾尔海森不会自发的打破他的平静生活。
而你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变数。
你是他此行的目的。
你和艾尔海森因为父母都是教令院顶尖研究员的缘故,自幼相识,彼此陪伴。你和他同样天资过人,卓然不绝。
你爱笑,总是热忱于探索世界的一切可能。
而他呢,他只是静静的埋头故纸堆中,时不时给你提供一些新的思路。
一切本该这样发展下去。
变故发生发生在一瞬间,实验室的东西铃铃铛铛碎了一地,平时总是温文尔雅的父母被钳制在地,满身狼狈,你记得大贤者位居高位,傲慢地判决你的父母有罪。
罪名为,逾越了人类知识的界限。
你从天才研究员的天才女儿变成了罪人之女。从教令院最瞩目的明日之星变成了在普通高中隐姓埋名的女高中生。
一日三餐,吃饭睡觉,劣质的蓝色校服,熟悉透了的通勤路线,日日害怕被发现身份,夜夜思考如何为父母平反,就是这样灰暗而压抑的浑噩生活。
而他的名字。
宛如一颗明珠,闪耀在教令院上空。
这样的落差,已经让你无法让你不失态地面对他。你甚至不敢喊出他的名字。
他来干什么?高高在上来施舍你,还是自以为是地拯救你?你都不需要。
老师在讲台上给转学生艾尔海森排座位,意料之中,安排到了最后一排没有同桌的你旁边。
一是因为班上只有你旁边有空位,二是因为艾尔海森实在是很高很出挑,放到前排难免会影响别人学习。
你看着干脆落座没有半分犹豫的艾尔海森,撕下一张草稿纸,花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递给他。
艾尔海森睨了你一眼。好像是多年的本能,你一下子就翻译出了他眼角的意思——没错,我是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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