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异变【12】

沐归远的瞳孔骤然放大，沈凌因为在思索着，所以一时没有注意到沐归远神色有异，仍旧自顾自地说道：“不愧是埃蒙德呢，沐归远你之前一直被他照顾，难怪成了圣塞西尔美术系这一届的高材生。”

“等等...你是说，叶瑄就是埃蒙德？”沐归远卡在喉咙里的话半晌才挤了出来。

“诶，你不知道吗？圣塞西尔里有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我还以为应当不是什么秘密...”沈凌也很惊讶，毕竟此前她看到沐归远和叶老师很亲密，按理说叶老师没理由瞒着她啊。

“...叶瑄他从没告诉我。”沐归远声音闷闷的，没心思再和沈凌寒暄，她想快些回去找叶瑄问个清楚，沈凌看出她心情急切，到也没多留她。

沐归远急急忙忙地赶回家，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个时间叶瑄应该不在家里，本来她有些气馁，想着只能等到晚上再说，却不料一推开门，叶瑄居然端坐在客厅内，正在对着多明戈画画。

在沐归远眼中，叶瑄抬起头看向她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惊讶，但实际上，叶瑄对她的到来早有预料。

这是早就出现在他推演里的一部分，女孩会发现他埃蒙德的身份，进而觉得自己不信任她，自然而然地，她也不再信任他。

这是他和女孩走向对立的第一步。

然而他不能阻止，也无力阻止。

“叶瑄？你怎么回来了？”沐归远走到他面前问道。

“今天学校没什么事情，我就早点过来。”叶瑄开了口，努力压下他心中的苦涩。

沐归远看着叶瑄的脸，心里的质问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还是叶瑄看出她的不对劲来，开口问道：“你想说什么？”

“叶瑄...明明你就是埃蒙德，为什么不告诉我？”沐归远的声音里全是委屈和难过，她无法相信叶瑄居然不信任她，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愿意告诉她。

“我...我认为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没必要告诉你。”叶瑄没想到沐归远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向圆滑的他竟一时有些语塞，无奈，他只好按照他惯有的思维方式去回答沐归远。

的确，在他看来，地球文明里，职业这种东西实在算不上特别重要的事情，他当初选择用画家的身份打掩护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财务来源有迹可循，不让这个文明的执法者怀疑而已。

“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沐归远冷笑一声，在叶瑄可以精确到时刻的记忆中，沐归远从来没用这样糟糕的态度对他，“叶瑄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敬佩埃蒙德，怎么样，每天享受着我的赞美，你应该在嘲笑我吧？”

沐归远的质问几乎可以算得上刻薄，叶瑄并没有生气，或者说，一向八面玲珑的白银提督此时竟有些无措：“不是这样的，沐沐。”他将电脑中刚刚画的多明戈给沐归远看，“我不希望用这种纯粹的技巧堆砌的产物来影响你，你应该画出你所相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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