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徐牧之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时便下意识抬手阻拦，但没她快，只捉住她的手，他顿时急了，"干嘛呢你!"

李澜用力挣开他。

李澜一向安静平和，情绪波动不大，这样极端的发泄方式从没有过。

她平时不爱把最真实的情绪展露在别人面前。

除了最亲近的人。

李澜这样子，徐牧之心里不舒服，也后悔自己刚刚那样跟她讲话。

好不容易有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但他看到那一幕心里实在堵得慌，他们谈恋爱时都没穿过情侣装。

偏那男生还一个劲儿往她身边凑。

已经过了穿单衣的季节，高空温度更低，风也大，李澜里面只穿了件薄卫衣，几乎瞬间就被打透，她下意识抱了下手臂。

徐牧之一边盯着她一边迅速脱掉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李澜不肯穿，挣扎几下，徐牧之用力抱紧她，滚烫的大手搂住她肩膀，语气软了些，但不容置疑，“别动。”

他呼出的热气融在她耳边，李澜瞬间不动了。

徐牧之保持抱她的姿势，直到她不再抗拒，他才慢慢松手，但没收回，手臂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虚护着她。

他目光落在她耳边的碎发上。“现在脾气这么大。”

李澜不看他。

徐牧之也没再继续说。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两人下了缆车就一左一右各走各的，李澜身上还披着徐牧之的衣服，徐牧之里面是件宽大单薄的灰色卫衣，他似乎也不觉得冷，一直走在前面。

注意到这点的其他人满脑子问号，但还不算太八卦，没有当面问，只是都识趣地不再开李澜的玩笑。

那个男生在后来的几个小时里，情绪都蛮低落。

下午大家一起坐专线客车回市里，玩了大半天都累坏了，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李澜穿着徐牧之的外套，宽大的袖口堆在手腕处，竖起的领口遮住大半张脸，靠在椅子上已经睡着。

徐牧之就坐在她正后方，把遮挡日光的窗帘全都拉倒李澜那边，就这么倚着颠簸的玻璃，直愣愣地盯着李澜的背影发呆。

阳光刺眼，他用两根手指遮住眼睛。

下车后大家分道扬镳，李澜想把衣服还给徐牧之，徐牧之没给她机会，坐上拦下的出租车，“你先穿吧。”

风很大。

李澜裹紧他的衣服，看着那辆出租融入车流。

外套上还有他的味道，风都吹不散。

李澜一个人沿着街边慢慢散步。

街上人不多，这一段路似乎还没来得及打扫，枯黄的落叶被风吹到墙边，李澜故意踩上去，听到“嚓嚓”的脆响。

很解压，也很舒服。

她没事时喜欢一个人压马路，尤其那种老旧细窄的小街，在那里很容易找到原始质朴的味道，有烟火气息。

公交车站点旁有供人暂时休息的椅子，李澜坐在上面，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她一直在想今天在缆车上发生的事。

冷静后，她觉得自己太冲动，脑子一热就把衣服丢下去，虽然下面只是林子，不会伤到人，但时间久了，也会变成丛林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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