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黛摇了摇头,她记得秋扬成名后曾经说过,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穷的身上连一块钱都没有,靠着吃别人吃剩的才能活下来。所以她没办法在网上投简历,只能拿着设计图一家家公司哀求让他们看一眼自己的设计图,只要有人看了才有希望聘用她。
“我看到了你文件上的名字。”时黛指了指她手中的信封,幸好上面写着秋扬两个字,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秋扬似乎有些防备,快速把信封收起来,“你……你是这个公司的?”
看到时黛衣服上别着公司的员工牌,秋扬就多看了两眼,当她看清楚时黛的工作岗位是设计部主管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你是设计部的主管?”
“我是。”时黛点头,“你想进公司?”
时黛的话太直白,秋扬不自觉的生出一抹防备,如今她只靠着信封里的一张设计图翻身,在不清楚时黛是敌是友之前,她真的不敢把设计图交出来。
“你面前这家公司,正处于发展期,但我可以跟你保证将来它绝对是家装设计行业的领头羊,如果你能来公司,我可以给你解决温饱问题,并且下个月有一个国内设计大赛,你可以代替公司去参加。”
时黛一连串抛出许多诱.惑,每一个对秋扬来说都很大!
“你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时黛递给她一张名片。
秋扬犹豫了一下,接过名片,半晌她又想起来一件事情,窘迫的很:“我……我没有手机,更甚至连钱都没有,没办法给你打电话!”
“那……一晚上的考虑时间够了吗?明天上午九点钟,在那个早餐店见。”时黛指着不远处的早餐店。
秋扬没料到时黛会这样说,眼神更为诧异的看着时黛:“你……你就这么相信我?我没有学历,什么都没有!”
这些时黛都知道,其实秋扬是名校毕业,但她几年前结婚遇人不淑,离婚的时候前夫一把火把房子都少了,所有的设计图和过往成绩都烧没了。
正赶上她在以前的公司得罪人被开除,导致身无分文又没有毕业证书,找工作成为最大的难题。
“从你中指和手指关节处的茧子看来,那应该是常年握笔的缘故,很巧,我和你一样都有茧子,我猜……你是一个勤奋,很喜欢家装设计的人,机会是给每一个喜欢又努力的人准备的。”
时黛一番话,彻底感动了秋扬,她不在犹豫,把手中的信封递到时黛面前,“这是我唯一的设计图,你可以拿去看看。”
时黛接过信封,打开看了一眼,纸张的边缘处有些泛黄,还有点儿脏兮兮的。
“我……如果你给我一张纸和笔,我可以重新画的!”秋扬面色大囧。
“没关系。”时黛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前世她曾经在秋扬的办公室里看到过这张设计图,被裱起来了,这是她翻盘的关键所在。
“明天早上九点,我等你。”秋扬后退两步,朝时黛颔首示意。
时黛点头,目送秋扬转身离开,前生她在时黛艰难的时候帮了时黛,这一世,就让时黛提前把这个人情还了吧。
也是惜才,秋扬有那个资本。
时黛眼神始终落在秋扬离开的方向,就连路边何时停了一辆豪车她都没发现。
马嘉祺坐在车里,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女人,她刚才和秋扬说话时面色始终很和善,从来不曾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嫌弃。
那模样,就连门口的保安都羞愧不已了。
马嘉祺脑海里想的全都是时黛和颜悦色的模样。
“马总,少夫人在想什么?”李飞刚才打算下去喊时黛一声,被马嘉祺阻止了。
马嘉祺淡漠如斯的眸始终落在时黛身上,捉摸不透时黛在想什么。
时黛收回目光,这才瞥见马嘉祺的车子,快步朝汽车走过去,不待她靠近,车门已经打开,光线有些暗的车厢里,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被隐藏起情绪。
想到时染的事情,时黛面色划过一抹不自然,上了车,没了刚才面对秋扬时的神采奕奕。
马嘉祺心情瞬间就不好了,仔细想想每次时黛看到他都带着疏离,这让他十分不爽。
他不悦的气息把车厢包围住,时黛还以为他在为了时染的事情生气,心里也有些愤愤不平,他们共处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他就一点儿也不了解自己吗?
且不说时染对时黛不好,就算好,她时黛也不是那种因公谋私,明知公司有那种制度还无法无天的人!
想着想着,时黛有些委屈,偏偏身旁的男人还在不断释放着冷空气,‘啪嗒’一下子,时黛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了。
李飞感觉到马嘉祺生气了,打算劝两句,一扭头看到时黛哭了,吓得都不敢喘气儿了:“少夫人,您怎么哭了!?”
马嘉祺身体僵硬,视线从窗外移至时黛脸上,两行眼泪在她不施粉黛的脸上格外清晰,他的心漏跳两拍,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轻了。
时黛用手背擦干眼泪,暗戳戳觉得自己矫情,“我没事,被沙子迷了眼睛。”
“这车里哪里来的沙子?”李飞毫不留情的戳穿。
时黛:“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迷的。”
“那外面就算有沙子,也没风呀,怎么能迷了您的眼睛呢?”李飞一步步的拆穿时黛。
时黛无语凝噎,被他屡次拆穿羞恼道:“确实没沙子,倒是有傻子!”
李飞:“……”
谁?哪儿呢?
马嘉祺看到她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可爱不已,却依旧因为她掉眼泪的事情耿耿于怀:“既然没沙子,哭什么?”
“被傻子气的!”时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马嘉祺:“……”
这是骂谁?
李飞也不敢吱声,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好像有他的事儿,又好像没有?
诡异的气氛持续到回了家,时黛明明是想解释的那个,结果却因为莫名冒出来的委屈生出了小情绪,她放下包一言不发的往楼上走。
就连钟叔都看出她不对劲了,“少爷,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马嘉祺丢下三个字,也准备上楼。
“少爷,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少夫人是您的妻子,她为什么生气,哪里不对劲您必须得知道呀,不管是因为在公司受气还是您无形间惹了她生气,您都得对她表示应该有的关心!”
钟叔追着马嘉祺喋喋不休,他每说一句,就在马嘉祺的心底漾开一抹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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