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殷红的血从匹斯克的后脑勺绽放，甚至有几滴滚烫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那是一种比周围的火舌亲吻她的皮肤更为滚烫的热度。

尤其是他直直地倒在地板上，还来不及闭上的双眼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她，千岁甚至能看到他眼睛里骇人的惊恐。

这就是，人被杀死后的样子吗。

直到她木然的眼睛对上琴酒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绿眸，千岁只感觉身体都静止了，喉咙像是哑了一般，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琴酒看着她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抬起一只手，想把那一缕头发撩开，把另一只眼睛露出来。不料，千岁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狠狠缩了一下。扶着她的伏特加清晰地感受到她在颤抖。

火势越来越大，再待下去恐怕有麻烦。琴酒脱下长长的黑色风衣，从她的头上一直盖下去，宽大的外套将她整个人包裹地严严实实。

伏特加将人递给他，利落地随意处理了一下现场，顺手又打破了几个木箱，火焰瞬间掀到了天花板。

一路上规避着可能会出现的警察，伏特加看着琴酒喜怒不明的脸：“大哥，大嫂这伤……要去组织吗？”

琴酒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把贝尔摩德叫来。”

近郊的高速公路上，黑色的保时捷毫不顾及超速，一路飞奔着。

琴酒“撕拉”一声撕开千岁的衣服，愈合不了的伤口根本不会让布料和皮肤粘在一起。

身后的布料撕扯声在安静地车厢里格外清晰，伏特加目不斜视地自顾自开着车，丝毫不敢往后视镜看哪怕一眼。借着昏暗的环境，以及一阵刺耳的喇叭声，琴酒并未注意车座后方的轻微碰撞声。

不多时，千岁赤果着躺在琴酒怀里，借着一点点微光，他能看到一大片白得发光的皮肤。琴酒的指腹上长着密密的茧，那是长期练习枪支格斗留下来的。饶是如此，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手下的皮肤一片粗糙 那是陷进皮肤里的玻璃渣。

千岁中长的头发也是湿淋淋的，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是汗水。他接过副驾驶上的贝尔摩德递过来的凝血剂往千岁全身涂了一遍，又给她喂了一粒不知名的药丸。

车窗紧紧闭着，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车厢里，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半饷，琴酒再次将千岁包裹进他的外套里，开窗漏了一条小缝。

伏特加试探性地开口：“大哥，我们不留在这儿找那个女人了吗？”

琴酒换了个姿势，避开千岁后背的伤口揽着她靠在肩上。

“啊，她现在一定是跟救她的那个男人走了，再呆在这个地方也没什么用，我一向不喜欢做无用功。”

“啊啦，我还以为你会趁热打铁非找到那个小女孩不可呢。毕竟你一直对她挺着迷的嘛。”

贝尔摩德慵懒地声音传来，丝毫不考虑琴酒会不会被激怒。

“哼，没有如你所料真是不好意思了，贝尔摩德。就这废物一般的老匹夫也值得你大老远地把我叫来支援。嘛，不过最后也没差，他死了倒是也没有影响任务。”

“是啊，亏我还在条子审问之前把手帕分给你们了，不过最后死了倒也省事。话说回来，你就不担心那个把小女孩救走的男人吗？”

琴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过在黑暗中似乎也看不真切。

“我倒想看看那个男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死前的样子应该也很好看。不过在此之前，你难道不该解释一下，她为什么会去那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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