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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脚下一软，扶着甲板的栏杆，看着那圈波纹越来越平静。

多日来的努力全都化作了泡影……

千岁半伏在栏杆上，眼睛里失去了神采，她眼尾泛红，眉目哀戚。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带回去呢？我以为，我们这么久，你对我至少有这一点情分的。”

琴酒背着光，在她面前洒下一大片阴影，而千岁也因为那天的阳光太过刺眼，而看不到他那时的表情。

只看见他越来越近的身影，以及黑色的丝帕带着不知名的味道，以及逐渐涣散的意识和无奈的认命……

……

“大哥，真的要这样做吗？”伏特加接过千岁软软的身体，犹豫着对琴酒说。

琴酒注视那张恬静的睡颜，第一次如情人般爱抚她的脸颊，眉目柔和间如冰川消融。

……

“你醒了。”

稚嫩却严肃的声音在她床前响起，一时间她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觉。

“工藤……君？”

“啊，你醒了就好。”

“我没死？”

工藤新一……现在还是江户川柯南的模样，松了一口气道：“你当然没死，说起来我还想问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

千岁猛地坐起来，手背上的吊针倾斜着刺穿血管，顿时血流如注。

柯南慌了神，忙按着呼叫器。

“喂喂，灰原，你快过来一下。”

等灰原哀处理好了伤口，转身就给了柯南一手肘，愤怒道：“我让你好好跟她说话，不要把她当成嫌疑人来问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吗！”

“是是，对不起，我的错。”

……

“你是说，那个药的研究数据，在我身上？”

千岁不可思议地盯着灰原哀，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来。

“是的，而且你晕倒的地方就在工藤宅门口。”

“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

“你已经，怀孕9周了。”

……

千岁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在FBI私人病院的阳台上，旁边的桌上摆放着向日葵盆栽，周围一片花香，偶尔传来几声鸟叫。

这样安宁的生活她多久没有感受过了，但是她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这算什么……

她怀孕了。

以她的身体状况，打掉它自己也会死。

等时间长了生下来？她自己死，而且就算孩子活下来了，大概率也会和她一样，一辈子遭受血流不止的痛苦。

唯一的办法，就是这个药的研发者，灰原哀，在她分娩前尽可能早的研制出解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不愿意承认，琴酒是出于这个原因放过她的吗？

为了她，还是这个屈辱的孩子？

他是那种会心软，会保护别人的人吗？即使那人是他的女人和孩子。

这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就算自由了也如此痛苦呢？他是加害者，即使不是，也是帮凶。

她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为了活下去，才把她知道的一切告诉了FBI。

至于琴酒会怎么样，那不是自己的错。

对，就是这样。

赤井秀一走进来时，就看见千岁呆呆地看着蓝天，像是在思考什么很难的问题。

那是个可怜的女孩子，赤井秀一很清楚，作为一个本就命途多舛的孤女，却卷入了这样可怕的事情中，甚至为他们带来了重要的情报。

这个柔弱的女孩子是值得敬佩的。

“琴酒死了。”

面前的女孩儿神色平淡，像是听见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赤井秀一离开了。

千岁凝望着天晴如洗的蓝天白云，想扯出一个笑容。

最后只感觉到脸颊痒痒的，她伸手覆上去，一片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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