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被血洇湿了大片。
比任何色彩来得都要浓烈,完全无视于她的意志鲜烈而深刻得烙印在了她的视网膜上。
无法成声的话语在体内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浊流,剧烈翻涌着,难受地快要令她窒息了。
“为什么不说话?”
伊斯莱的指腹落在了她的唇瓣上,用力抹掉了落在上面的血珠。
“为什么要用这么悲伤的表情看着我?”
“混蛋!”生梨一本彻底被他傲慢的态度激怒了,正要提刀冲上去,本是一直立在阴影里的女人就像是瞬移一般挡在了他面前。
“也是,这里怎么看也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这么说着,伊斯莱已经转过身,头一次将视线转向了生梨一本:“喂,你,把你手上的瑞士刀给我。”
出于意料的话语让生梨一本陡然怔住,他本该夸张地放声大笑着说【你脑袋是不是坏掉了】但他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心思,甚至连笑都笑不出来,眼前的这个银发人看上去不过比自己高出三四公分的样子,可为什么,自已就像是站在一座高不见顶的大山底下一样,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形而强大的压迫力。
双腿脱离了控制开始发颤,生梨一本用力握紧手里的瑞士刀以压制逐渐扩散开来的颤抖。
他用力闭起双唇,沉下脸,抬起眼皮定定的望着伊斯莱,少顿歪过脸,用低蔓于地的声音问道:“你觉得你能轻易离开这个地下室吗?”
锋锐的气流破风而来,生梨一本只觉得脖子上猛地一紧,原本立在两米之外的银发人已经捏着他的脖子站在他的面前。
完全没看到他是何时动作,仿佛就连空间也忌惮于他而受他摆布。
“不要用反问来回答我的话。”
伊斯莱话音刚落,已经灵巧的夺过他手里的瑞士刀,像是扔垃圾一样扬手将他甩了出去。
Martini随即转身朝着生梨一本走去。
生梨一本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一手按在地面上,艰难的撑起身体,正欲按下口袋里的按钮,却被一只手揪住了衣领粗暴的用力按在地上。
血水直涌上他的喉咙口,难受地想吐,就在天旋地转间一股像是薄荷的清亮味道直涌上鼻尖。
下一秒,生梨一本像是木偶一样呆滞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啪嗒——
随着伊斯莱的走动,血水就像是盛开在他脚下的朵朵红莲。
毛利兰的眼瞳缓缓移动着,不知何时脸颊上已布满泪痕。
“你……”干哑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发出的,毛利兰张了张嘴唇……突然,黑暗袭来,在她晕过去的一瞬,将正要脱口而出的话吞入喉咙。
——不疼吗?
伊斯莱收回落在她后颈上的手。
咣当一声,铁链被斩落在了地上,伊斯莱丢开手里的刀,垂下眼眸,面无表情的望着倒在地上的毛利兰。
“先生。”Martini走到伊斯莱身侧,弯了一下腰:“已经按照您的命令抽掉了生梨一本的这段记忆。”
沉默数秒。
伊斯莱的脚动了,觉察到了他的意图,Martini忙往前一步说道:“先生您的伤口还在出血,接下来还是由属下来代劳吧。”
伊斯莱蹲下身,银色的微卷长发垂落到了地上,他抬起手指落在她还在不停地流出泪珠的眼角,停顿片刻,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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