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相濡以沫

迦蓝打量着四周，故作点了点头，"是啊，一不留神就让她逃走了。对了您怎么到此处来了？"

"我是奉师命前来找寻你，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中年僧人走近一步，仔细盯着他受伤的脸庞看，"你...你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哦，没事...没事。"

迦蓝尴尬的笑了笑，眼睛转了转，道，"禅松师兄，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此处呢？"

"你这家伙，我一路跟随你到了这里，叫了你半天，你却也不回应，装不认识我。”

"原来如此。"

“罢了，我先回去复命。”

禅松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寺庙。

迦蓝目送着他离开，心中微松口气。他刚刚虽然避开了鞭子的攻击，但还是受伤了。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夜深人静，这里是佛寺，想来她应该不会出事。

迦叶转身准备离开，谁知刚走两步，却发现前方一棵参天古树后面阿青正目不转睛盯着他，久久不去。

……

翌日，迦蓝寺庙内，香火鼎盛。

大殿里，坐着两名僧人。

一个是迦蓝寺住持。另一个则是少年和尚迦蓝。

"大师，今天的早课结束了吗？"

迦蓝手中木鱼停下。

老和尚慈眉善目，道：“结束。”

迦蓝恭敬的点点头，"嗯，师父，我今天就可以走啦！"

老和尚微笑着说："那你先去吧，回去后多练习些佛法。"

迦蓝感激的说："谢谢师父教诲！徒儿记住了！"

迦蓝转身离开大殿。

在他离开之后，老和尚才缓缓睁眼，望向大殿外。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禅房花木深，一树香椿下。沉香炉内，袅袅浮香散去，迦蓝与阿青对坐品茗下棋。

"迦南，你这几天功课都没怎么学啊。整天心不在焉的，你看。我赢了！"

阿青说。

迦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仿佛自从知道阿青来到迦蓝寺，他每次只要一静下心来练字画画，脑海里总会闪现出那张脸庞。

虽然如今物是人非，自己也早已削发为尼。

可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在意阿青。

但是他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感情，不仅仅简单忘记那般简单。

或许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阿青…”

迦蓝苦恼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静不下心来。"

阿青道："有什么烦心事吗。"

迦蓝叹口气，无奈的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越发心里就越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阿青安慰道："别胡思乱想啦！"

迦蓝道："阿青，你觉得这世间真有灵魂吗？还有轮回吗？"

阿青沉默一会儿，说："灵魂或许有，轮回也许有。你看我…不就一缕亡魂舍不得赴轮回。特意舍得人形，甘愿化妖来寻你了吗。迦蓝，我忘不了你。”

迦蓝怔住了。

阿青道："可是我们...终究不是一个时空的。我已经是亡灵，而你也是佛门弟子。这世上有许多人，也有许多妖。妖不害人，可人却害妖。"

阿青的话，让迦蓝陷入了沉思。

是啊。

阿青是亡灵，而他是佛门弟子。

"你说得对，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们不能接触的。我们只是两个平行世界的人，就像这世间的所有生物一样。只有凡物，有生有死，有离有别。"

阿青笑笑，"那你呢。迦蓝，你是什么？是仙吗？是神仙吗？是妖怪吗？你还是人吗？"

"我不是仙，更不是神。是佛。”

“佛吗…”

阿青低头陷入沉思。

“阿青。"迦蓝抬起头看着阿青，"你不后悔吗？"

"当然，只要能够再见你一面，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阿青坚定道，"我相信，你也一样。你看你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不必太担心，我也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什么。我也一样。只是希望，默默陪伴。在将来有一天，你修成正果，立地成佛的那一刻。那怕我死去之后，你不能和我一样孤独寂寞......"

迦蓝打断道："不会的！阿青，你不会死的。我不准你再胡思乱想，阿青，我们都不要放弃。”

“迦蓝，可你已是佛门中人。我都知道了，那老和尚要传你衣钵。先前他已时日无多，已将毕生修为功法传授与你。待他圆寂，你将会是迦蓝寺下一任住持。”

阿青说完，突然眼神变得有些悲伤起来，她紧抿嘴唇，"迦南，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无分啊。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个可以修成正果。可是如今，..."

阿青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我不知道，我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当初，我为一缕亡魂舍不得你。想找你，可是又怕找到你以后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我...我不想放弃，可是，又害怕你...害怕我再也见不到你...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可你削发为僧，已是佛门中人。"

她越说越委屈，最终捂住双脸哭泣起来。

"阿青，你听我说。"

迦蓝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共同面对，你忘了吗。我说过，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阿青，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辈子守护你，爱你..."

阿青听到这句话，顿时泪如雨下，她紧握着拳头，颤抖着身体，哽咽道："真的吗？迦南，你真的愿意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吗？不会抛弃我吗......"

"不会。"

迦蓝肯定的点头。

"迦蓝，你出家人不打妄语。”

阿青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泪眼朦胧问道："当真？"

"嗯，我向你保证！"

"迦南，你要说话算话。"

阿青破涕而笑。

迦蓝松了一口气。

这段日子，他已经尽量克制自己的思念和想念，努力将心中对她的感觉埋葬。可是当阿青哭泣时，他的心依旧疼痛难忍。

他伸手抚上阿青的脸颊，轻柔道："我一定会的。"

“阿青，别难过了，我知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迦蓝起身将阿青揽在怀里。

"迦南...迦南..."

阿青抱紧迦蓝，泪水浸湿她胸襟。

迦蓝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傻瓜。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你不要放弃，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不论将来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阿青抬起泪眼婆娑的俏脸问："真的吗？"

"当然了。"迦蓝郑重点头，"你若是还不相信，我现在就带你去一处地方。"

"哪里呀..."阿青娇羞道，"快带我去吧..."

迦蓝笑了笑，牵着阿青的手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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