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去戳了戳,毫无反应。
死的?
在心内疑惑地这么想的同时,就见到地上原本没有留心注意到的大滩与暗巷脏乱的地面已融为一体的暗褐色液体。
“喂,神威。”在看到这个莫名其妙倒在她家门口的臭小鬼身上受伤的第一时刻,她把他翻过来,想拍拍他的脸看看他是不是还有意识。
然而翻转过来的少年双眼紧闭,毫无反应。原本白皙的脸色,这时候看来更像惨白了。
而在视线扫到他胸膛上那道堪称致命的横贯而过的创口,她面容渐渐冷肃下来:“好严重的伤…”
这小子到底是为什么会到地球上来?又为什么会受这么重伤倒在这巷子里?
一切不得而知。
而她目前能做的,只能是将他那小身板扶起扛上肩,缓缓将他拖进自己家门。
“混账,对我感恩戴德吧,回地球上我脾气倒修的好一点了,不然直接送你在那里躺尸哦。”
屋内仍是一片狼藉,还未收拾的榻榻米上到处散落着垃圾。她看到头疼地咂了下嘴,想着只能明天收拾了。
现在已将近十一点了吧。
宫小天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了看地上的神威,又看了看手机,半晌只能肉疼地一咬牙,拨通了急救号码。
“臭小子,只会做多余的事来麻烦别人。阿伏兔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都看不住他吗…”待电话那头“嘟”地一声接通,她才道:“喂,是大江户医院吗?…啊,是的,我这里有个…”
次日。
清晨。
“冬天了,臭小子也不知道冷,不知道多加点衣裳吗?”在渐渐亮起的天色里她又一次站起身,为神威掖了掖被子。
话说我这是什么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行为?才回地球半年已全忘了这小子的胡来和他曾经做过的事了吗?是不是慈母心泛滥了?是不是,啊?
“切。”她以一句简短的轻蔑字眼来回应内心的吐槽。
在医院看护了半夜(医生说他实际上没收太大伤,看样子只是过度劳累昏倒了,(是过度困乏“昏”倒了吧)),因为看他睡的挺香的,伤也没有大碍,她索性把看护工作交给了医院,于早晨七点从医院离开。
“唉,一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啊。”她骑上小电动车抱怨。
回到歌舞伎町,停在自家门前。
正掏出自己的钥匙的时候,突然发现地上有几封信。
她挑挑眉,从门缝里拔出来,拿在了手里。
她瞅了一眼:“啊,是贺年卡。”
信封的样式各有不同,足有七八封。
她打开门进去,将贺年卡和钥匙随意放在了桌上。
将屋内里里外外地又收拾遍后,她终于有功夫困会觉。
上床直睡到下午四点,夕阳照着玻璃窗上透进来,她才苏醒。
从床上熬过宿醉带来的头痛像游魂一样下床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她才坐在了客厅的布团上。
小桌上还摆着那些红红绿绿的贺年卡,也是出于兴趣和好奇想看看谁还挂念着她,便一一拆开了信封。
最上面一张地址来自隔几条街不远的浅草家,上面写了几句恭贺新春辞调老旧的例行话,顺便ps问了句新年会去他家拜访吧这样的问话。
“唔…”看来过几天有必要去浅草家走一趟了。
打定主意,她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贺年卡,写了几句回信,搁置在了桌上。
再看下一张。
一将那张贺年卡翻过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直看得她眼花。极速绕到落款—志村新八。
“这个眼镜,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虽然对他的碎碎念没有想看的欲望,她还是耐着性子看完了第一句:“那天下大雨您一个人走了之后一切都好吧?我们知道您搬到万事屋隔壁了哦,还有,真是抱歉,没想到您真的和银—”
“啪。”她一把翻过往桌子上一拍,“这一个那一个都是,好像我离开某人就活不了了一样。看看,我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嘛。”
“算了……”
到底要不要回信呢?
思前想后,她决定绕过和银时有关的字眼,匆匆回复了几句她现在过得很好,有车(电瓶车)有房(出租房)有朋友(假发等),现在的生活如日中天这样蓄意炫耀的话,但看看又似乎太夸大其词,她杠掉了几句,再提起笔:“嗳,真是麻烦。”
将那写好又杠掉的贺年卡扔进纸篓,她又重新写了一张。上面只有寥寥一句。
看完她终于放下,开始拿起另一张寄来的贺年卡。
“哦,是近藤桑寄来的……”
她捏着那张贺年卡,他倒还没忘了她啊。
卡上写了几句对她近况的嘘寒问暖,她嘴角渐渐浮现出微笑,提笔书写了几句回信,就搁置在了桌上。
又翻开下面堆积的几张,除了店里经常来照顾他们生意交情很好的老主顾,就是一张随意撕下似的青黑色纸张,似便条不是便条,似警告不是警告地写了几句话:
“前团长哟,我们现任团长好像又犯大事了,最近在宇宙乱窜,你看到没有?ps:你的具体位置我们早已经知道了。最近请务必注意,如果有遇到我们家团长请随时发消息给我们,感激不尽。”
———阿伏兔。
她放下那张纸,满是无语:“……”
她都快忘了大江户医院里还留着个什么样的东西了。
想想他醒来了会是什么样…
也没来得及给阿伏兔回话,她立马拽上钥匙冲出了门。
大江户医院,三楼病房。
纯白色房间蓝色双扇门大开着,她心下隐约觉得不妙,因为这房间氛围诡异。
安静,未免太安静过头了。
走时还有那么多病人,按理说现在都应该醒了有说话声的。
她走进去,蓝色围帘掀在一角,一个橙色头发,身着湖蓝色病号服的少年坐在床沿晃荡着脚。他明显看到了她,因为他突然笑的很开朗阳光。那笑容明显很闪亮,同时用他少年清越的声线微微埋怨:“你终于来了。”
宫小天震惊。
“你在等我?”
少年继续笑眯眯:“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你怎么对我脾性摸的这么清楚?”
“嘛,”他转了下头,仰头看天花板,“因为你不可能放着一整栋医院的人的性命不管吧。”
“混小子…”她咬牙。
“嘛嘛,我饿了。自从下午醒过来还没吃过什么呢。问医院医师,他们也是只拿出病号餐来糊弄我。”神威跳下床,开始穿鞋子,“所以我教训了他一下…”
宫小天登时回头看到了门框旁边的血迹。
“……”
“但是谁知道就那样吓得所有人都逃了,哎呀,真是胆小呢,人类。”
宫小天突然静静道:“神威…”
她想说你迅速,极速,光速地滚回老家吧,但对面打断了她的话。
“你有带唐装来吗?穿着病号服出门未免太逊了。”
一直忍耐着忍耐着终于忍耐不了的神经终于崩断爆发了,她黑着张脸咆哮道:“你也给我适可而止吧臭小鬼!你真把这里当你家了?随便在这里乱来!还有,我可不是你法定监护人啊!想让我救了你还捎给你衣服,少痴人说梦了!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到地球上来,但是赶紧的给我离开,回你的春雨去!别给老娘添麻烦了!”
被这一通大吼震的不清的神威半晌掏掏耳朵:“哦呀,母老虎呢。”
他走过来,从还警惕地看着他的宫小天手中顺手拿下钥匙,“但我没那么好打发哦,反正来都来了,又是新年,你至少招待客人也要好好招待一下客人吧。”
宫小天看手中钥匙,但那里只有一圈钥匙的虚影,转身就追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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