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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国历三九零年五月,东陵定王率五万军队夜袭北越军营,不料北越增兵突至,一时寡不敌众。然幸定王再次以一己之力,百步内取北越将领之首级,东陵士气大振。遂以一当十,破重重封锁,大败北越。其中北越死伤者不计其数,东陵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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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君麓夜袭北越军营的前日,京城皇宫黄尊殿里,国师把小瓶中最后一滴药水,滴在了刚成型的金丹之上。
“该来的,从来不会晚。”
国师轻轻地叹道。
……
纷纷扬扬的桃花从树上一飘而落,站在树下的男子伸出手来,轻轻地从空中捻起一瓣花来,默默地看着。
他的容貌很是年轻,那一双桃花眸中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雾,一头如墨黑发不加束带垂至腰间。他身穿一袭月牙白袍,站在那如梦的桃花树下,于是他站立之处也便成了风景,成为了梦一般的仙境。
一位白发老者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却也是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独赏桃花。
“到我了吗?”他忽然闭上了眸子,清清浅浅地开口道,嗓音如同天仙般温柔。
白发老者却也不动,微微叹道:“澜儿……一会儿众长老对那些东陵来的军队施幻术,你便略施术法变换容貌,让自己满身是血,只管跑过去只说自己被青丘逐出狐族,想为东陵卖命即可。”
“长老。”他却不管白发老者说了什么,转身面对着他,却径自说道,“您看,该来的,从不来会晚……”
白衣老者,轻轻叹了口气:“孩子,苦了你们了。十代一过,殷家便不会被这天命绊住双脚了。”
“我知道。”他笑了笑,眸底却盈满了悲意。
……
“国师?国师?”身周的炼丹小童担忧地拽了拽国师月牙白的袍子,“您可是想着什么事情吗?这般长时间都不曾说话。”
国师猛然一怔,才堪堪回过神来。他揉了揉自己的眸子,将眼角那一点晶光擦去,才笑道。
“是啊,不过想起了一段前尘往事罢了。”
“将东西收拾收拾罢。”他如是说,“陛下大功即成,我们也应该有所准备了。”
“是。”小童连声应道。
……
君麓坐在主营之中,面容微喜,双手略微颤抖地抚摸着帝望剑。
帝望剑剑身此时竟散发出淡蓝色的莹莹光泽,光泽间冷气逼人。若是说之前帝望剑只会在危难关头才一展神威,那现在可以说,只要君麓握起剑柄,立刻便能横扫三军。
这不是一句夸张的话。东陵开国皇帝就曾手持帝望剑,斩敌将头颅于三万将士中,尽显帝王本色。
君麓却不知晓这些,他只是握起帝望剑,在空中清冷冷挽了一个剑花,帝望剑身上爆发出的凌厉剑气便瞬间将面前的小案劈碎。
是了,自己也该想到的。君麓眼看着碎的不能再碎的小案,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着。几天前夜袭北越后,帝望剑就有了如此反应……帝望她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好。
能回来……就好。
也好和我一同……携手共护东陵江山。
君麓小心地将帝望剑收回了那朴实无华的剑鞘之中,又把它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一切无须多言。
……
“国师……”东陵帝此刻躺在塌上,已是面色蜡黄,眸光涣散,脸上却仍挂着奇异的微笑,“朕感觉……这身子却是极其轻盈……”
“是。”国师在塌旁站着,微微笑道,“想来是陛下的诚意感动了上天罢,也该是得道的时候了。”
“国师所言极是……咳咳……”东陵帝咳嗽几声,却还是道,“你虽然是青丘的妖,但是朕却极其信任你……待朕这凡间肉身化去之后,国师便随外面的人取出诏书来宣读吧……”
“谨遵帝命。”国师俯下身子,优雅地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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