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虽是挽绛要求,但到底还是殷澜做的。她这一难受干呕,殷澜到底还是耐不住内心的煎熬,终于走到挽绛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着气。
过了一会儿,挽绛没了想干呕的感觉,这才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小腹,道:“这顿饭,可真是让我印象深刻啊。不过,殷澜,谢谢你为我顺气。”
“挽二长老,何须言谢。”殷澜摇了摇头,饭毕竟还是他做的。
挽绛的目光已经从自己的腹部转了回来,看向了殷澜,嘴角微微勾起一道笑容,道:“不必这般客气,以后叫我挽绛吧。”
殷澜这些时日本也想明白了,挽绛又不是故意要让枫晚占了她自己的身体的,对于枫晚和他的事,挽绛夹在中间,想必也十分尴尬。
而且,就他目前的观察而言,挽绛虽然以要对他负责的名义把他带在身边,言谈举止间却全是长辈对晚辈的教导,跟情爱毫不沾边,这让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竟还生出了些对挽绛的愧疚之情。
但是之前他一直生硬地喊着挽二长老,现在想明白了这些,却也不好意思直接改口称名,挽绛这一句话,简直给了他一个天大的台阶下。
于是他正打算一声应下,哪知挽绛却又微笑着开口了。
“我思来想去,觉得你这饭虽然做得实在是惨不忍睹,但是却还合我的胃口,不若你便每日去给我做一盘菜吧。”
合我胃口?
那之前的干呕是怎么回事?
殷澜强忍住才没翻白眼——(这都要怪殷笙!他暗暗想到,殷笙在家里时,那可是动不动就要翻白眼的。)
“你有话想说吗?”挽绛歪着头,优雅而温柔地问道。
殷澜干脆闭上了眸子,狠狠地摇了摇头。
这个笨蛋,他还不知道……
看着殷澜闭眼摇头的模样,微笑着的挽绛心中不禁暗叹。
“那么,以后就这么办吧。”赶走脑子里繁杂的思绪,挽绛一锤定音。
后来的殷澜回忆起和挽绛相处的这段时日来,心里盈着的却是满满的悔恨。
白天,他背着八荒记中的内容,挽绛也会时不时地从袖中变戏法似地掏出一两本其他的书来给他看,有武功套路,还有些**子,总之新奇得很。
中午,殷澜也给她做着各种各样的辣菜,当然,几乎毫无例外的,挽绛总是在吃下几口后跑到门外去干呕一番。
下午和晚上,挽绛会拿着八荒记考察他的背诵情况,有时也会跟他过上几招,指导指导他的修炼。
这样平淡中充满着惊喜的日子过得实在很快,当殷虹带着一群殷家小辈来他的居所拜年之时,他这才惊觉,一年竟已经过去了。
在殷家小辈们团聚的时候,挽绛却不见了踪影,殷澜猜想她是去找挽家人团聚了,便也没太在意。
于是酒过三巡,宴会结束,人去房空之时,殷澜也已经有些醉了。他坐在桌子旁边,右臂撑着他的脑袋,面色微红,他低垂着眼帘,眼帘下是混沌的,完全失去了往日神采的眸子,他在那里安静地坐着,保持着这样一个固定的姿势,宛若一尊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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